卞修永:“……”
場面又是一片混亂。
延光帝看著錢承運打王笑,心中一點也不急。
鬧吧。
等鬧到散朝,將王笑推出去杖斃,事情就了結了。
保住了盧正初,守住了東廠這一局,自己不算太虧了。
錢承運悲傷之下,行事也還是頗為妥帖啊。
先定下東廠之事,接著不跟這些文官扯嘴皮子,直接將矛頭轉向王笑。
看看這些文官有苦難言的表情。
妙哉!
王笑臉上被打了兩下。
痛倒不算很痛。
但他被這樣一罵,其實是有些臉紅的。
再想到錢朵朵,他多少有些心虛。
“老大人,你再這樣,我可還手了啊。”
“小畜生!你還手啊!”錢承運哭嚷道。
……
卞修永看了看殿外的天色,急到不行。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拖過今天,再想關東廠可就難了。
于是他只好領著一眾文官上去拉架,好不容易才分開了錢承運與王笑。
王笑雖心虛,但臉皮也頗厚,偏了偏頭,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問道:“我做什么事了你要這么打我?”
“你……”錢承運手一指。
縱使他厚顏無恥,也有些難以說出口。
延光帝皺了皺眉,不喜王笑這樣賴皮的手段。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
但時間還早,且再讓他們鬧一鬧……
錢承運被王笑一逼,一張老臉羞憤起來,三縷長須抖了抖,終究忿罵道:“你弄了老夫的閨女!”
不少文官轉頭看向別處,心中暗罵。
事雖是這么個事,但這樣當眾說出來,錢承運這是鐵了心不顧女兒的名聲了,無恥。
便有人進言道:“陛下,這種事何必放在大殿之上查,微臣提議,我們先議東廠。”
“這種事?”延光帝臉色一沉,道:“朕的大臣遭到了這樣的羞辱,朕豈能袖手?這小畜生弄的若是你……你也能說得這般輕描淡寫嗎?”
那官員愕然了片刻,一時無言以對。
王笑臉上表情卻是愈發迷茫起來,指著錢承運道:“你胡說八道!信口雌黃!”
“小畜生,你還敢不認?!”
“我什么時候認過?”
所有人才發現,王笑確實沒認過。
事實上,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沒有人問出口過。
錢承運一上來便喊打喊殺的,大家似乎都默認了王笑是干了這件事的。
錢承運道:“你背上的傷又做何解釋?”
“昨天被我爹打的。”王笑坦然道:“我爹跑去鬧事,我說了他幾句,他就要打我,又嫌藤條打得不痛,還扒了我的衣服打我,我跑,他便追,追著追著他指甲還劃了我好幾道……”
王笑便絮絮叨叨說起來,從那藤條開始,一直講到王康是如何怒發沖冠。
“你放屁!小畜生,什么事都拿你爹說事。”
“你才放屁!我與令媛清清白白!”
鴻臚寺的官員連忙喝令道:“快住口,要議就好好的議,大殿之上,怎么能屁來屁去……”
錢承運深吸了兩口氣,目光愈發冷下來小畜生,這件事你做了就是做了,休想抵賴掉!
王笑其實心里頗慌。
今日,唯有這件事,自己確實是中了錢承運的套。
他不由暗道:“別搞到最后,把別的小伙伴們都救了,只有自己被打死了。”
他轉頭看了盧正初一眼老大人,你倒是幫幫我啊。
卻見盧正初再次閉目養神,一片高深莫測的樣子。
王笑只好又看向白義章舅舅啊,我可是你親外甥……女的丈夫的弟弟啊。
白義章眼皮一翻,一幅“你活該”的樣子。
爭論中,延光帝揮了揮手,再次派宮人去往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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