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微微一愣。
這種事,自己又如何能幫?
他低頭看去,只見錢朵朵明眸如水,帶著崇拜與期待。
這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子也不知是把自己當成什么樣的厲害人物。
他只好摟了摟她,道:“我想一想。”
錢朵朵“嗯”了一聲,輕聲道:“笑郎定是有辦法的。”
佳人如玉在懷,王笑撫著她雪白的背,不由道:“怪不得有人說女兒如水、男兒如泥。”
“哪有人這樣說。”錢朵朵道。
“那是一本書上說的……”王笑忽然皺了皺眉,問道:“你自己在府中無聊嗎?不如你寫個故事玩?”
錢朵朵微訝。
卻見王笑以從榻上翻起,披了件衣服便至案前,提筆沉吟不語。
錢朵朵不知他要寫什么,便起身系了衣裳,趿著繡鞋過來。因覺渾力乏力,她便坐在凳上替他磨墨。
卻見王笑想了良久良久,卻也只寫下半首詩來。
“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悲喜千般同幻泡,古今一夢盡荒唐……”
錢朵朵凝目看了一會,才聽他自語了一聲:“想不起來了。”
“笑郎?”
王笑便擱下筆,在她旁邊坐下來,嘆道:“我給你說個故事,你試著以你的筆墨寫下來吧。”
錢朵朵便笑道:“好啊。”
王笑卻也不急著開始說故事,反而問道:“你知道我從前是個癡呆兒嗎?”
錢朵朵面色微異,便點了點頭。
“我以前癡呆時,神游天外,曾見過另一片大千世界。”王笑斟酌著道:“那世界中,有位名叫曹雪芹的先生寫過一本《石頭記》,往后我若能……改天換命,卻不知此書是否還能出現。四大名著若是三缺一,那也不是美事。總之你聽了故事,試著寫下來吧。”
錢朵朵聽的似懂非懂,卻還是很乖巧地點頭應道:“好,我依笑郎所言。”
“這個世間,人有高低貴賤。我卻覺得這是不對的。”王笑又道:“我初來時,曾見有兩個奴婢被生生打死,方感受到這制度的殘酷之處。我希望做出改變,但不知從何而起,今日便從你開始吧,希望能有一些改變。”
錢朵朵愈發有些不解。
王笑道:“你是庶女,這世間庶子也許有能掙出一片天地的,卻少有庶女能出頭。也許借此一書,往后讓人知道這封建禮教的壞處,也讓人知道庶女亦能著書立言、流傳萬世。”
錢朵朵有些慌起來,w.道:“笑郎,我未想過這些呢。”
王笑搖了搖頭,道:“此事說來簡單,卻極有些艱難。也許會耗費你一生心力也不可知,也許能給世俗帶來一點點對禮教、嫡庶的反思,也許又不能,所以我先問你愿不愿意做?”
錢朵朵微有些茫然,她看著王笑的眼睛,想了一會,終究還是點點頭,道:“好。”
王笑想了想,又交待道:“往后你將這個故事寫成,便依舊說是曹雪芹托夢教你寫就的便好。不必提及我。”
錢朵朵頗有些不解,問道:“不是笑郎你夢中看到的嗎?”
王笑搖了搖頭,道:“今朝雖物是人非,未必再有曹先生。但這種事……人家嘔心瀝血皆有不易,你我也不能全盤剝了。”
錢朵朵雖不知王笑所言何意,她卻也還是乖巧地點點頭應下。
王笑便沉思著如何將故事講起來。
他其實也已忘得七零八落,但好在曾經有個漂亮的語文老師,故事情節大體還記得。
當時年少讀紅樓,不解其憂。
心中在如此嘆了一句,他開口道:“大概就是,女禍補天時剩下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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