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說出去的。”錢朵朵又鄭重交代了一句,方才低聲把事情說了。
宋蘭兒微微有些詫異,驚訝道:“那這……就不是相當于司禮監的大太監嗎?”
“不一樣的。”
“哪不一樣啦?”
“就是不一樣的。”錢朵朵大急。
左明靜忙道:“蘭兒你別胡說,這樣的話是大僭越,既給國公招禍,也給你自己招禍。這句話你們都忘掉,再也不許對人提。”
她一說,宋蘭兒才反應過來。
也就是因為宋氏兄弟在家中議談時,常說王笑獨攬大權。她才下意識說了出來,但如今齊王都只是齊王,王笑只是國公,豈能用‘司禮監’來比作。
“知道啦,我不亂說就是。”
左明靜又道:“朵朵,這樣的事,即便是對我們你也不好說出來的。”
“明靜姐,我是想引見你們給公主殿下。”錢朵朵道:“我覺得殿下想找的就是你們這樣的……”
左明靜搖了搖頭,笑道:“我連軍機處也沒能考上,如何能去給殿下參謀政務。”
左明心亦是搖了搖頭,帶著些澀然,道:“我不行,我得要……養胎。”
“啊?!”
另外幾名女子紛紛驚訝起來,圍著左明心問了好一會話。
許久之后,錢朵朵才想起正事,又向宋蘭兒問道:“蘭兒你呢?”
“我不去。”宋蘭兒道:“我要去考宣傳處。”
“宣傳處?”
錢朵朵微微一愣,她自然是知道宣傳處的。因為這個衙門就是前幾天王笑看到她的書稿之后臨時起意要構建的。
包括刊行書籍、引導民間輿論等宣傳處的職責,允許女子任事,效仿軍機處舉行任職考試……這些細則,錢朵朵也參與了討論。
但她沒想到宋蘭兒會決定去考。
“前次軍機處的考核我沒通過,但我想過了,我確實不適合參議軍情。”宋蘭兒又道:“但是,這一次宣傳處的官職,我勢在必得。”
說罷,宋蘭兒揮了揮手,道:“只有我考上了,才是真正算是有女子出仕為官。上次秦小竺以將門之女的身份入職軍機處,根本就不算。”
錢朵朵想了想,低聲道:“蘭兒你一定能考上的。”
“你怎么知道?”
“因為……因為……是我閱卷啊。”錢朵朵微微有些窘迫,又擺手道:“其實也不是我,但這類事情,他……他都是不親自看的,一般都交給我。”
她們雖從沒討論過錢朵朵跟了王笑這件事,但都心知肚明,自然也知道這個“他”是誰。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備考,卻還不如錢朵朵一句話,宋蘭兒頗有些泄氣。
雖然她還未入仕,這也算是提前體會到仕途的黑暗不公。
但宋蘭兒很快振奮起來,咋咋呼呼道:“那朵朵你一定要點中我啊,這次我要大展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