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兵法說哀兵必勝,我們不僅是哀兵,更有山東百姓一簞食、一瓢飲供我們修習兵法、操練體魄,百姓養我們如同鑄劍,如今的危難正是我們的磨礪,讓世人見識我們這支新軍的鋒芒了……”
十七歲的張光耀還顯得有些稚氣,但他的同窗與同袍們卻能感受到這份昂揚。
在這場小小的動員之后,這一哨一百余人匯入向西北的軍陣,沿大運河向前行去。
這支兵馬一共有兩千人,由游擊將軍耿當所領。
黃小木聽說耿當將軍原先是國公親衛營的參將,因失職被奪了職,如今重新被起用也只成了一個小小的游擊將軍,臨時管兩百人。
便張光耀并沒有因此輕慢上級,對將軍的命令依然執行的一絲不茍。
這支兵馬沿著運河緩緩前走,黃小木抬頭望去,穿過防線,能看到遠處的清兵大營,只見密密麻麻根本就數不清有多少人。
這讓他感到巨大的壓迫。
幸而他相信自己的有張光耀帶隊,一定能脫穎而出磨礪成一把利劍……
他們的駐地在運河西岸,這里已經筑好了一個墩堡,防御工事也很整齊,有四座輕炮,彈藥還很充足。
兩千人到了之后,把一些傷兵替換一下來。張光耀令了耿當的命令,開始布置防務。
張光耀不同于別的校官,他會把任務講得很細。
“我們這此駐防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建奴大軍繞過運河,包圍德州、或者攻擊德州西面的故城和武城。”
“但建奴那么多兵馬,我們怎么防得住?”
“放心吧,這不是他們的主攻方向。建奴如果敢派大軍來,德州城的秦將軍也會出兵。這里有墩堡為屏,還有火炮,建奴一時攻不下來。”張光耀道:“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建奴知道,想從我們這段防區渡河,沒有上萬的兵力他們做不到……”
聽了這些,黃小木心中便有了底。
他們這一哨人在西岸筑了一道道戰壕,又建了好幾座高高的瞭望塔,每次確定附近沒有建奴之后,他們會渡到東岸,焚燒森林讓建奴沒有材料搭浮橋,同時布置陷阱。
這天傍晚,張光耀帶人往更東面布灑鐵蒺藜。
做這件事,為的是不讓清軍探馬靠近。清軍探不到這邊虛實,便不會太快拉火炮過來攻擊墩堡……
忽然有人低聲道:“哨官,有建奴探馬。”
攫。“快,隱蔽……”
黃小木回頭看去,只見瞭望塔上旗幟翻飛。他低聲向張光耀匯報道:“有二十人,都有馬匹,沒有鳥銃……”
講武營出來的將官都能看懂很復雜的旗號,因此通過瞭望臺,很快張光耀就掌握了這支清軍探馬的情報。
張光耀沉吟了一會,決定吃掉這一小股探馬。
……
這是黃小木第一次經歷戰斗。
當建奴踩著鐵蒺藜進入埋伏點,五十余名楚軍便在張光耀的喝令下,徑直向他們開銃。
黃小木這一什十二個人,有四個人拿的是燧發火銃,其他則是刀盾手、長矛兵,相互配合。
而十二人中,只有什長黃小木是講武堂出身,往日里兵士看他年輕,心中多少還有些輕視,只是楚軍紀律嚴格,沒人看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