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姚文華怒不可遏,老胳膊老腿快步搶下,搶下錢承運手中的詔書。
他耄耋之年,動作卻比一般年輕人還靈活幾分。
“怎么可能沒有!老夫昨夜……”
說到這里,姚文華嘴里的話戛然而止。
只見那詔書上果然只有晉封王笑為晉王的話,后面那些竟真的統統沒有了。
晉王妃母子想要的名分、她有了名分之后將會帶來的權勢……忽然在眼前消失了一般。
姚文華愣了好一會,忍不住大吼道:“錢承運!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你竟敢篡改詔書……”
錢承運一臉茫然,問道:“姚老大人在說什么?篡改詔書?這又是何等冤枉?我豈有那樣的膽子?”
“我在說什么……我在說什么……你別給我裝……”
姚文華語倫次起來,渾身下上抖個不停。
他才真覺得無比冤枉,費了那么多心思,擔了那么大風險,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詔書,你錢承運說沒有了就沒有了?
“錢承運!你今天不把詔書拿出來,老夫……和你拼命……”
下一刻,何良遠從姚華文手中接過那封詔書,掃了兩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如此凍住一般。
他本還寄望于是錢承運在私自阻撓,此時卻也看明白了,一切都是一個陷阱。
完了!這是淳寧公主布的局?甚至是王笑……要被姚文華這老蠢貨害死了
一時間……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那邊姚文華完全亂了陣腳,叫嚷著要去禮部核對詔令真偽,一會又說要找左經綸等人作證。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何良遠只覺一股寒意直沖頭頂。
左經綸已經被我們刺殺了啊!混蛋!
……
“來人!錢承運為一己私利,篡改詔書、意圖阻撓晉王妃歸附,速將這亂臣賊子押下去!”何良遠大喝一聲。
莫說旁人,連姚文華都是大吃一驚,他還沒想過要當眾與錢承運撕破臉。
何良遠卻是不做則已、要做就做絕。
他知道今時今地要想活命,唯有趁著王笑沒回來之前把事做成,再逃到京城求布木布泰庇護。
這一喝就是要先聲奪人,把誰是誰非的問題坐實。
他調不動官兵,唯有讓姚文華的私兵拿下錢承運,一會再把城內的刺殺嫁禍到他頭上。
“錢承運,原來就是你在暗中破壞朝廷北復大計!”姚文華終于反應過來,抬手一指,下令道:“拿下!”
這片刻之間,他已四下看了一會,許是因為年節將至,今日這邊的侍衛頗少,還都是聚在宮門處防止百官沖進皇宮,錢承運身邊只有寥寥數人護衛。
“你們敢?!”
又方劍拔弩張。
姚府私兵為了鎮住場面,終于拔出刀,逼向錢承運。
才起沖突,一名錢家護衛忽然慘叫一聲,肩上似挨了一刀,血淋淋一片。
隨著這聲慘叫,竟有一柄長槍破風而來,“噗”的一聲扎進當先那名姚府私兵胸口,力透而出。
長街上有快馬狂奔,勢若奔雷……
“何人敢在宮門前生事?!來人,將這些叛逆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