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大將軍反復折騰徐州世家,終究有敲打、搶救的意義在;也意味著允許大家向徐州世家那樣發展,只是要改良一些。
可田信不同,接著神兵失竊案、徐州會館縱火延燒兩事逼著魏延動手,簡直不留活路。
這令許多人迷惘,夏侯平也為前程、未來感到迷惘,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奮斗還有什么意義。
徐州世家的成功典范,是許多人當官的楷模、和目標。
可田信不允許再出現徐州世家這種規模、行舉的家族組織。
對普通官吏來說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夢想就是升官,再升官;可許多先帝舊臣是可以憑借人情、資歷混資歷、升官的。
未來公卿之位可期,只是要排隊,先把老一輩的人送走,才能輪到他們來做。
所以當官已經沒有什么挑戰性,平日思考的重心也就跟著變遷……不需要過多的考慮政務,可以去思考未來。
比如夏侯平,未來的公卿偉器,當官不存在挑戰性;值得在意的就剩下子孫的富貴。
很顯然,努力向徐州世家那樣發展,自然能牢牢掌控地區影響力,可以鞏固家族地位,掌握地方實權,擁有與更上級人物進行對話、談判的地位。
可這一切都沒了,田信不允許再出現類似徐州世家這種層次、規模的存在。
那自己這種人還有什么奮斗的意義?
彷徨的夏侯平即擔憂田信的身體狀況,又不滿現在被剝奪的兵權,更為未來的生活感到深深的憂慮。
難道為國家奉獻一生后,卻不能為子孫攢下多少有用的助力?
那現在各種努力工作,又有多大意義?
夏侯平處理完公文,端著冷了的茶杯在廳內踱步,另一手揉壓酸痛腰肌,臉上也寫著不開心,悶悶不樂。
此刻他已經非常的理解龐宏,作為龐統的兒子,田信的主簿,還有各種龐統遺留的人脈,和自己經營、積攢的人脈……對龐宏來說未來是穩穩地三公人員,是國家儀表、臉面的代表人之一。
就這樣一個前程遠大的人,卻拒絕與北府為伍,企圖圍繞鹿門山來做一番事業……這番事業若成,成就豈會在徐州世家之下?
自然的,龐宏受到了執政的關羽、諸葛亮先后如出一轍的打壓,而田信這里始終不進行支援,反而坐視龐宏事業的衰落。
龐宏圖的是什么?
不是什么高官厚祿,而是一種證明自己的成就感,也為了給子孫開辟一條長遠的道路。
龐宏都敢豁出一切去拼一個前途,自己呢?
夏侯平揉著酸痛腰肌,思索自己的未來,臉上看不清具體的神色、情緒變化。
不管怎么想,
總之,不能做流星。
應該做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