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三十分,宿舍走廊上的擴音器準時奏出激昂雄壯的軍樂曲。
張凡側身用手拉開窗簾,玻璃外的世界一片灰蒙蒙。
不同于昨夜的雨讓他覺得吵鬧,此時的他面對這大雨只想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上頭美美睡上一覺。
只是這樣做不得,因為一人遲到了教官就會讓全班的同學陪著他一起受處罰。
對于這種大鍋飯的懲罰方式有很多人都不認同,張凡是這樣,就連他們的教官陳國峰自己也不太喜歡“連坐”。
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在利用人性。
可是即使陳教官有著如此深刻的認識,但是為了更好的管理這些學生,他還是不得不選擇最簡單,最快捷,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這也是人之本性。
張凡一邊打哈欠,一邊慢悠悠的穿衣服,看到劉宇已經穿好了衣服便對他問道:“宇哥,看看雨大不大?”
404寢室四人中,他的年紀是最大的,已經滿了20周歲。
除了年齡的原因,還有一點他的床位號是1,也就順勢當了室長。
而作為室長的他,又像一個家里的老大一樣,經常一個人就把寢室打掃了。
張凡他們看在眼里,因此也就稱他一聲宇哥。
雖然未必有多深的兄弟情,但也有佩服之意在里面。
劉宇笑著點了一下頭:“等我把被子整理好。”
劉盲這時候穿好了衣服,只是他沒有先顧著疊自己的被子,而是打開了寢室門。
一股帶著些許涼意的風頓時席卷入了他身后這間暖和的屋子,劉盲打了一個噴嚏,趕忙把門重新關上,同時恨恨的罵了一句。
“媽的,這雨不小啊!”
劉盲這話有些沒頭沒腦,王儒就充當起了他的翻譯官,跟著罵了一句。
“雨這么大還軍訓,我看我們學校是腦子有病。”
得益于這幾日的“輕松”軍訓,他對于自己班上的教官還算滿意,不過這個按時響起的動員曲總要有一個人或者物來背鍋,于是青木大學理所當然就背起了這口黑鍋。
在計名學生之中,王儒算是對這所享譽世界的百年名校最缺乏敬畏之心的人之一。
張凡聽著他慣例埋汰學校,一邊疊被子,一邊表示贊同。
“是啊!這種天氣用來睡覺是再美不過的事情,我們學校真是不懂學生之心,還談什么追求青木夢。”
劉宇聽著王儒和張凡兩個一唱一和打趣自己寧愿復讀一年,也要考進的學校,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話。
“你們兩個別磨嘰了,不然等下就遲到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將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好似一塊切好的豆腐。
劉宇疊被子是下過苦功夫來鉆研,王儒十分羨慕的看著他疊好的豆腐被,雙手合十拜托道:“室長,你也幫幫我。”
他是一個人靜,知道這兩個字比“宇哥”更能讓劉宇答應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