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蓁蓁手里洗碗的動作停滯了一下,輕微搖了搖頭。
“沒時間。”
“那就好。”劉紅梅明顯松了一口氣,看著自己這個長相身材都算得上上上乘的女兒,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王鎮長家的娃兒也是明年畢業,畢業了就會去煙草局上班,到時候可是吃公家飯。”
見張蓁蓁依然在認真聽自己的話,她的聲音也在不知不覺間大了起來。
“并且他那娃兒你又不是沒見過,長得那是一表人才,小學你們還是同班同學來著。”
王紅梅的話縈繞在張蓁蓁的耳邊不去,讓她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本想把手里的碗摔在洗碗池,但是想到這是張凡家的碗,便把它洗干凈放到一旁后才冷眼看著自己這個母親,冷笑道:“你給我說這個有什么用?我現在又不是你的女兒了。”
劉紅梅知道聽這話是什么意思,被張蓁蓁這么一懟,也顧不得擦灶臺,冷冷地說道:“不管怎么樣,你是我身上落下的肉,我這是幫你安排一個好親事,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看是你想拿人家的錢吧,說吧,他們準備給多少錢?”張蓁蓁嘲諷道。
事到如今,她的內心真真正正沒有對她的這個母親一點感情了。
“是錢的問題嗎?家里現在也不缺錢。”劉紅梅的聲音大了起來。
比起彩禮,她更想借此和鎮長拉上關系,將來好讓她給自己兒子和我兒媳婦某一個好差事。
聽到廚房里傳來的爭執聲,張文斌的女朋友錢靜蘭輕輕拉扯了一下男朋友的胳膊,小聲說道:“你媽跟你姐好像吵起來了,你去看看。”
只不過張文斌并沒有起身去廚房勸架的意思,而是扯著嗓子喊道:“媽,你又在嘀咕什么?大過年的能不能別這樣。”
在他看來,肯定是自己的母親沒事找事。
聽到兒子不滿地抱怨,劉紅梅恨恨地瞪了一眼張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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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上完廁所的張有德來到了廚房,對著自己老婆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不是跟丫頭踢了王建城兒子的事?”
“就隨口一說,誰知道這人不識好歹。”劉紅梅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始終瞪著張蓁蓁。
張有德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對著妻子沒好氣道:“去年你自己說過的話你忘了?閨女的事情她自己做主。”
又對著女兒說道:“不過那娃兒確實不錯,你過年抽個時間可以跟他見見,不喜歡就拉到。”
劉紅梅還是有一點臉面,也就不再說什么挖苦的話。
不過還是對著張蓁蓁提醒道:“那錢你早點給我們,一分都不少。”
張蓁蓁這時候也把碗筷洗干凈了,用毛巾擦干濕潤的手指,笑著說道:“放心,不僅一分不少,到時候還會多給你們一倍。”
說罷,她就轉身離開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事到如今,她也是徹底明白了。
只要是對他們兒子有幫助,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他們都不介意犧牲她的幸福去成全她弟弟的幸福。
對于張蓁蓁的這番話,劉紅梅是喜出望外。
如果這丫頭能夠多給她一百萬,她就可以給娃兒在城里買一個門市,讓他自己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