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志今天很是忙碌,既要應付考題,又要關心一下林晧然的情況。
他將第一題的答案寫在草稿上時,抬頭,林晧然在撓頭,呵呵……這人果然是束手無策了。
他將第二題的答案寫在草稿上時,抬頭,林晧然在吃飯,哈哈……這人已經是放棄治療了。
他將第三題的答案寫在草稿上時,抬頭,林晧然在睡覺,噗噗……這貨徹底是無可救藥了。
他將第四題的答案寫在草稿上時,抬頭,林晧然在答題,嘎嘎……這貨竟然還垂死掙扎呢。
……
四道題目全部答完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在潔白的試卷上賣弄書法,增強縣尊對他試卷的印象分。而且他已經研究過,這位縣尊青睞于小楷。
咦?
鄭國志慣性使然,用毛筆蘸墨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朝前面那張桌子看了一眼。卻看到書呆子竟然站了起來,拿著試卷跟著一個衙差走向正堂。
這呆子是交卷了啊!
呵呵……恐怕他就只做了另一道四書題,知道已經不可能通過縣試,怕是急著離開傷心地,先一步回客棧收拾衣物逃回家了。
終究是個書呆子,現在被打回原型了吧!嘎嘎……
糟糕!
鄭國志手持著毛筆,準備提筆譽抄題目,結果沾墨的時候心不在焉,這時一滴濃密的墨汁從筆尖滴落,恰好滴在那潔白的紙上。
方才的興奮當即蕩然無存,瞬間轉而無比驚慌。
他伸手想要擦拭,結果衣袖一抹,潔白的試卷又黑了一片。
若是在鄉試中,這張試卷注定會上藍榜,沒有機會送到主考那里,而是直接被淘汰掉。雖然在縣試中沒有這種操作,但無疑會掉很多印象分。
完了!
鄭國志如喪考妣地坐在椅子上,整個腦袋嗡嗡作響,他知道肖知縣是極注定細節的一個人,這次考試恐怕是懸了。
最起碼,這第一場考試注定不會被選錄,大概只能拿到下場考試的資格。
給那該死的書呆子害慘了!
鄭國志咬牙恨恨地說道,若不是將注意力放在那書呆子身上,他怎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怎么會錯失直接選錄的機會。
只是事情竟然發生,一昧的懊惱卻無濟于事,不過再怎么差,這總比那個直接淘汰的書呆子要強!
一念至此,他又得到了一點慰藉。
他在譽抄的同時,心里便進行盤算。這滴墨會扣些分,但前面的四書五經題沒有差池,這是他的一大優勢。至于這帖試題,他倒想不起是前輩哪個詩人的大作。
不過,他知道肖知縣好詩文,尤其喜歡松樹,故而這試詩帖考的必定是青松無疑,而他恰好準備了一首無比出彩的吟松詩。
呵呵……像那個書呆子那類蠢人,恐怕會在絞盡腦汁想著是哪位前朝詩人的詩,還在想著是竹、是花、還是其他什么草呀!
怕是整個青水縣都沒有人機智如他,直接從肖知縣的喜好著手,然后便輕松地得到了正確的答案,還準備了一道符合縣尊心意的詩。
嗯,雖然沒能第一場便被錄取,但拿到下場考試的資格還是綽綽有余的,這遠比那直接淘汰掉的書呆子好太多太多了。
這么想想,其實還有點小興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