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終究只是十三歲的少女,這時聽到是要動刑,頓時嚇得抖如篩糠。
雖然她知道唯一的生機就是咬著不承認是有意刺于江遲的胸前,但若真的動刑,她如何能承受得住?何況她那晚仿佛妖魔附了身,當時恨意難消,確有將江遲置于死地的沖動。
“大人,那就給他用刑吧!”江舉人冷冷地打量著跪著的阿云,而茍知縣卻有些拿不定主意問道:“不知當用什么具刑?”
“拶刑!”江舉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
拶刑是一種對女犯慣用的酷刑,其實就是夾犯人手指的刑罰。用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緊收,而若手指弄殘,可能會致使手巧的婦人喪失謀生手段。
只是就要動刑之時,卻聽到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從堂下傳來:“我怎么在門外就聽到江舉人要動刑的話,江舉人莫非補了缺,成了本縣縣丞?”
這無疑是打江舉人的臉,他一直對外生稱“非進士不為官”,而且他亦是有些傲骨。
林晧然帶著一大幫子書生出現,昂首挺胸,跟著江舉人那雙犀利的眼神相觸。不得不承認,這個江舉人的相貌很剛正,氣養得很足,一般人怕是真得在他面前低了頭。
“見過老父母!”林晧然走上大堂,朝著茍知縣拱了拱手道。
“小三元郎客氣了!”茍知縣看到林晧然上來,亦是溫和地笑道。
江舉人詫異地望了茍知縣一眼,卻不知道這昏官為何跟林晧然這般親近,皺著眉頭沖著林晧然不屑地道:“一個小小秀才也敢上公堂旁聽!”
“江舉人竟然都可以在公堂上審案了,我這個小三元郎來聽聽又如何?”林晧然微笑地望著他,二人又是針鋒相對。
倒是茍知縣做了和事佬,急忙笑著對著二位說道:“二位大才能來協助本官,本官是歡迎之極,還請莫要傷了和氣!”
哼!
江舉人卻是冷哼一聲,心想這不過是個秀才而已,怎么能跟本舉人相提并論。只是終究沒有發作,又是冷冷地瞪了林晧然一眼。
“大人!”
拿著拶子準備用刑的衙役停在那進而,為難地望向茍知縣。茍知縣擺了擺手,這兩尊都是爺,他一個都不能得罪。
“林秀才,這已經是一起鐵案,莫非你還想翻案不成?”江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林晧然并沒有理會他,而是沖著茍知縣拱手道:“敢問兇器何在?”
“來人,將兇器呈上來!”茍知縣便對著堂下的衙差說道。
沒多會,卻見一個衙差端上來一把剪子,這把剪子還帶著幾滴暗黑的血跡,確實是一把能要人命的兇器,合口處顯得有些鋒利。
林晧然拿起剪刀,卻是把玩了一下,然后疑惑地望向江遲道:“我可是聽阿云說,她只是輕輕一刺,怕是那點力量連皮都傷不到呢?”
江舉人不怒反笑,卻沒想到這貨想在這上面做文章。茍知縣示意解開江遲的衣物,露出了胸口,卻看到上面有兩處傷口,其中一處正是左胸處。
只是這傷口說重倒不能說多重,亦不可能是致命,但確實刺到了那里,算得上是一個鐵證。
“你還有什么話說?”江舉人看著走過來的林晧然,瞇著眼睛冷笑道。
哧!
林晧然手持著那把剪子,卻是突然刺向了正在得意洋洋的江舉人,令到堂下上百名百姓和書生,當即是瞪進了眼睛。
不明白這個小三元郎為何突然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敢在公堂上當眾行兇,而且行兇對象竟然還是本縣最負盛名的江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