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朝著竹架上面望了一眼,果然是一只喜鵲,但卻沒有表態。那張臉仍然是緊繃著,看著染坊沒出狀況,便負手走出了染布坊。
一幫婦人正在染布坊邊上的涼繃繡著布袋,在他經過的時候,這些婦人紛紛朝他打招呼,只是他僅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其實是想給大家一張好看點的臉色,但卻不知為何,今天一大早他就心事重重,這張臉仿佛是自己在緊繃著。
并沒有回家,而是走向村口,他來到了牌坊前。沒有理會正在播種的村民,而是掠過那座石橋,望向對面的山坡。
噼里啪啦……
幾匹馬從小山坡那里出現,為首的正是那個戴著烏紗帽的茍知縣,而在他身后是二虎,卻看到二虎點燃一串喜炮朝著半空拋起。
老族長一直繃著的臉卻不知何時,笑得如同菊花般燦爛,眼睛中還泛著淚光。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在十九高中解元的時候,這一幕曾經在他眼前出現過。
青水縣,半間酒樓。
一個身穿藍衣的書生從外面跑進來,直接“砰砰”地沖上兩樓,只是朝著大堂喊了一句,正在吟詩奏對的十幾名書生頓時是鴉雀無聲。
僅是一會,這幫書生像是突然爆發所有的熱情般,讓著小二快快扛酒上去。
聶云竹身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眉若春風,眼橫秋水,一張清新脫俗的臉蛋,加上那份清雅的氣質。誰都想不到,在這種小縣城會出現如此的美人。
雖然貪戀她美色的人不少,但卻很是古怪,竟然沒有人真敢行動。哪怕是新來的縣丞,在得知某個消息后,亦是打了退堂鼓。
她在后院聽到二樓的動靜,便來到了大堂,還不待她詢問怎么回事,卻聽到小七興奮地從樓上跑下來道:“林大哥,他高中……會元了!”
聽到這話,她整個人徹底是愣住了,被一股興奮所籠罩,眼睛亦泛起了淚光。
廣州府,醉紅樓。
在那精致的院落中,卻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的絕色美人靜坐在涼亭中,那雙纖纖玉手撥動木琴的琴弦,琴聲悅耳。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
這一次,木蘭沒有只是彈琴,而是紅唇輕啟放開了嗓門。
雖然那男人還是不夠創作新詞牌名的資格,但她這一次卻有著強烈的信心,這個資格怕是不遠矣。而她帶著這首詞登上舞臺,亦是越來越近了。
她甚至能想到,一旦這詞曲問世,怕整個天下又得傳唱起來。只是不知為何,她的眼睛突然泛起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