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慶生的神色并不好,迎著黃一真那個鼓勵的眼神,亦是輕輕地點頭回應。
身穿著緋色官袍的林晧然端坐在公堂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身穿囚衣的刁慶生,沉聲地詢問道:“刁慶生,你可知罪!”
“敢問知府大人,刁公子何罪之有呢?”黃一真卻是站了出來,不卑不亢地施禮道。
“無恥之徒!”
“這訟師果真都是官家的走狗!”
“真該將這種人給活活地燒死!”
……
堂下的百姓看著黃一真果然站出來辯護,卻是顯得義憤填膺,紛紛發聲進行指責。
林晧然的目光落到訟師黃一真身上,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事實俱在,豈容你為這狂徒狡辯?”
“請問知府大人,你有何人證物證?”黃一真手持著紙扇,顯得有條不紊地拱手道。
“帶人犯!”
林晧然心里亦是涌起一團怒火,握起驚堂木拍下道。
卻是這時,一個衙役急急地跑上堂來道:“啟稟府尊大人,不好了,方才我們去押犯人,結果犯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嗡……
聽到這一個消息,堂下的幾百名百姓頓時就炸了,很多人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竟然就這樣在監牢中死掉了。
若說這里沒有貓膩,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明擺就是殺人滅口了。特別是那個歹人并沒有行兇,罪不致死,根本犯不著畏罪自殺。
服毒自盡?
林晧然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死死地望著跪在地上的刁慶生,然后又望向顯得洋洋得意的黃一真身上,答案已然是昭然若揭。
黃一真迎著他的目光,那張顯得老實的胖臉露著笑容地施禮道:“林知府,若是你沒有人證物證的話,那依大明律法,你應當堂釋放刁公子!”
“不能讓刁慶生走!”
“分明是刁家殺人滅口了!”
“這個牲畜,怎么能鐃過他!”
……
還沒待林晧然進行表態,堂下的百姓就已經激動地高舉著手,紛紛發表著意見道。
林晧然的眉頭微微蹙起,卻沒想到刁來西竟然兵行險著。現在沒有了人證,確實很難將刁慶生以殺人定罪,甚至是要將他當堂釋放。
若是將讓刁慶生無罪釋放了,那他這些天的造勢就白費了。屆時,肯定還會有人跳出來煽風點火,會污蔑他跟刁同知串通故意放走刁慶生云云。
一念至此,林晧然亦是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這廣州城的水比他想象中要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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