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推官心里卻是一急,便是故意輕咳一聲。
林晧然對著雷推官拱手感謝,只是面對著不懷好意的黃仲達,仍然微笑地答道:“甚好!”
“那事情就定下來了,本府尹受理這兩起案件,散堂!”黃仲達看著目的已經達到,當即一拍驚堂木便是轉身返回后宅。
林晧然跟著憂心忡忡的雷推官等人打了招呼,亦是朝著府丞署而去。
原本他想要收起一些鋒芒,但昨晚嚴世蕃的相逼,讓他意識到京城其實是一個暗流涌動的大漩渦。
不是你算計我,那就是我算計你,京城這里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平靜。他若不強勢一點,恐怕一只螞蟻都會爬到他的頭上。
至于會不會如此惹惱嚴黨和徐黨,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人家都已經欺負到頭上了,你還處處照顧他們的情緒,人家不欺負你又欺負誰?何況,不趁機將這京城的水攪渾,他又如何能夠從中撈取好處呢?
世事弄人,林晧然進京前想要低調做官的計劃徹底落空,當下反倒是越來越高調了,毅然是一根攪屎棍般的存在,讓到這個嘉靖四十一年注定更加的不安寧。
午后的陽光甚好,府丞署的老槐樹沐浴在陽光中,整個院子顯得很是靜謐。有一只蝴蝶在院中翩翩起舞,似乎是聞到了茶香,竟然顫動翅膀摸進了一間值房中。
林晧然是一個很盡責盡職的官員,正埋頭在案前處理著公務。
康晚榮得到了一項新工作,從北京城收拾了很多的奇聞逸事,正站在林晧然的案前,顯得恭恭敬敬地向著林晧然進行匯報。
正是這時,孫吉祥突然跑了進來,在門檻處還差點摔了一跤。
林晧然聽到動靜便抬起頭,看著歷來穩重的孫吉祥如此的慌張,當即疑惑地詢問道:“孫先生,何事如此慌張?”
康晚榮亦是望了過去,眼睛流程著一絲的擔憂之色。
陳吉祥咽了咽吐沫,掏出一張紙認真地說道:“東翁,你讓我找人看虎妞那把青銅劍的銘文,結……結果已經出來了!”
“哦?”林晧然的眉頭微挑,當即來了些許的興趣。
按說,一把青銅劍的值幾個錢,對他并沒有絲毫的價值。一來他并非古劍的愛好者,二來他壓根不缺銀子,自然不需要過于看重這把青銅劍。
只是在他的某個計劃中,已然需要一件稀奇珍寶。而就在他今天,他突然間記起虎妞那個野丫頭的那把青銅劍,便決定讓孫吉祥拿著銘文去給人翻譯,從而評估這一把青銅劍的價值。
原本他是沒有抱什么希望的,畢竟虎妞這把是搭贈品,且看起來不是很值錢的樣子。只是看著孫吉祥如此的失態,隱隱間似乎有一份驚喜。
“東翁,請看!”
孫吉祥將紙張小心翼翼地打開,那雙顯得蒼老的手微微地顫抖,然后將紙張直接送到了林晧然的面前,顯得很是鄭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