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種事情傳到官場,恐怕成為一個笑料。他在官場摸爬滾打近二十年的老油條,身居順天府衙府尹之職,竟然斗不過一個身居順天府衙府丞之職的毛頭小子。
這……
管家看著黃仲達如此的氣急敗壞,整個人當即大氣不敢粗喘,顯得畏懼地低頭望著自家的老爺。卻不用詢問,他深知這事必然是因那位林府丞而起。
“收拾一下,給我再泡一盞參茶!”
黃仲達漸漸冷靜下來,朝著外間走了出來,直接到了茶桌前坐下。不管他如何的生氣,當下他已經身處泥澤中,必須要想辦法爬出來。
“是!”管家連是點頭,讓一個仆人收拾地上的碎片和公文,而他則跟著到外間,重新幫著黃仲達泡了一盞參茶。
何師爺從二堂一路跟著黃仲達而回,親眼看著黃仲達大發雷霆,感覺黃仲達的火發泄得差不多了,這才出言提議道:“東翁,此案恐怕是不能再拖了,咱們要盡快將嚴鴻給抓回來,以維護住大人您的聲譽!”
黃仲達端起參茶輕呷了一小口,心里卻暗暗一嘆,知道這事確實要進行取舍,但顯得苦澀地說道:“抓嚴鴻?你覺得派人到相府能抓到人嗎?”
順天府衙雖然是天下州府之首,但充其量不過是正三品衙門,而他亦不過是正三品的朝廷官員。不要說闖相府的家宅,哪怕是一些勛貴的宅子,他亦是闖不進去。
除非他真有包龍圖那種氣魄,能夠將自己的烏紗帽視于無物,不貪婪順天府尹的權勢和地位。
“老爺,咱們可以派些人在嚴府門口蹲守,等他出來上街再抓!”管家將茶盞送給黃仲達仍然站在旁邊,這時提出建議道。
“不說嚴鴻在這個時候還會不會出來,你以為我們能將嚴鴻從城南帶到城北嗎?”黃仲達端著茶盞,很是堅定地搖頭道。
雖然他斗不過林晧然,但卻不代表他愚蠢,實質他看問題同樣很透徹。縱使抓了人,嚴府的家丁出動,將他的人打了亦是白打,難道他還能找相府的家丁算賬不成?
“這事如何是好呢?”管家的眉頭蹙起,顯得是無計可施了。
何師爺的眼睛微亮,微笑地望著黃仲達道:“東翁,若真下定決心要想抓嚴鴻的話,我倒有一計!”
“抓!”黃仲達的眼睛閃過一抹決然,他已經權衡過利害關系,當下他已經顧不得嚴府的感受,當務之急是要從泥澤中爬出來,顯得虛心地求教道:“先生,不知有何良策!”
師爺湊到黃仲達的耳邊,低咕了幾句,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黃仲達的眉頭微微蹙起,卻是半信半疑的樣子,抬頭望了一眼何師爺。他看著何師爺自信的目光,最終還是輕輕地點頭應允。
這個三月,顯得并不平靜。
殿試要在本月望日舉行,故而離新科狀元出爐,還有著一些時日。只是讓到官員更關心的事情,無疑是兩京十三省的外察結果。
在吏部尚書郭樸的主持下,由南到北,兩廣和江西地區的外察結果出爐。除了年老做文章外,將相關的當地官員進行評級,優等則會升遷,劣等則淘汰,中等或是保留原職或是平調。
只是隨著結果出爐,自然難免出現一些微詞,甚至產生了一些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