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順天府衙。
兩個身材高大的衙差來到府獄,在一個牢頭的引領下,來到府獄里面陰暗潮濕的一間牢房。牢頭將房門的索鏈嘩啦啦地打開,兩名衙差大步走進里面,很快便將一名灰頭垢面的囚犯從里面押了出來。
“是要審我去公堂嗎”徐員外迷迷糊糊被提了進來,對著衙差詢問道。
那個為首的衙差冷哼一聲,顯得嘲諷地道“莫非還想放你出去不成”
哎
徐員外暗嘆一聲,眼睛流露出幾分落寞。在牢里這些時日并不好受,他早已經沒有昔日的富貴相,整個人多了一些頹廢勁。
卻不是受到了牢頭的虐待,而是身心遭到了極大的煎熬,甚至對被放出來都不敢抱太大的幻想了。
原以為,憑著他偽造完美的身份證明和徐家的能量,他只要咬咬牙便能輕松地挺過去。
在事情剛開始的時候,他讓人在京城中造勢,將一頂烏龍案的帽子扣到林晧然頭上,致使京城的輿論指向了林晧然。
雖然這股輿論很快被林晧然所化解,但他終究還是抱著徐府的大腿。在得知新任的順天府尹不是林晧然,而是跟徐璠關系頗佳的劉畿,讓到他當即看到了曙光。
在劉畿上任當天,他便是大吃大喝了一頓,已經盤算著出去便即刻遠離京城。只是僅僅高興了一日,他便是墜入了地獄深淵。
新任的順天府尹劉畿剛剛上任,第二天上午便被圣上勒令在家自省,這順天府衙仍然還是繼續由順天府丞林晧然掌控。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徐家的能量并沒有想象中能夠只手遮天,甚至圣上都在關注著他及徐府侵田的案件了。
更令他感到憂心的是,剛剛傳來一則不好的消息。
他的案件已經不需要墨推官從華亭縣取證歸來,因為那個丑陋的女子手里真的握能夠有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故而今天林府丞要對他開堂公審。
在最初,他很肯定并不認識那名丑女子,對方自然不可能握有什么證據。只是得知對方是臉部燒傷,在幾番搜羅之后,腦海當即浮現了一個身影。
在四年前來京之時,他沒少到醉春樓,一次在阿菊的姑娘房中遺失了一個錢袋。當時他覺得錢袋沒啥銀兩,而在鬧事后又得到了免單,故而很快便將這件事給遺忘了。
只是現在卻越想越害怕,因為那個錢袋之中,似乎正有著證明他的身份印章。如果官府順著這條線索調查,找到阿菊或者醉春樓的人指認于他,加上他屁股上的一個印記,恐怕真是無所遁形了。
在踏出府衙大牢的時候,外面大院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只是徐員外卻沒有感到舒服,反倒是感到一陣冷颯颯的,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既然林晧然不停墨推官取證歸來便提審于他,對方定然是拿到了實質性證據,恐怕是真的在那個阿菊的青樓女子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