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豆大的雨滴打物的聲音初時很煩人,但眾人很快便適應了這一種氛圍。
張偉至今還住在城南的一間破房子之中,看著大雨傾盆而至,當即就想著要不要挪個地方。他抬起頭卻發現屋頂嚴嚴實實的,并沒有絲毫要漏雨的痕跡。
殊不知,林晧然是一個不缺錢的主,在購入宅子之時,便花費了不少銀子進行修茸。宅子外表看似變化不大,但卻用了不少的好料子,花廳愣是找不到一點漏水的地方。
為了防止院中的雨水濺到花廳中來,管家林金元還讓兩個仆人將木板豎起,令到呆在這里的眾人不受到這場雨水的絲毫干擾。
雨幕在院中已然形成,那不間斷的雨滴正在打近處的一處花圃中,正在摧殘著那些花得正艷的花朵。
這場雨不僅帶來了吵雜,亦是伴隨著絲絲的涼風。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繚繞在花廳中的悶熱被驅散,這里毅然成為一個舒暢的避風港。
楊富田是一個怕熱的胖子,看著這院中的雨景,那雙小眼睛閃過一抹興奮,卻是抓起一根筷子敲著碗碟,唱起了粵韻十足的曲兒道:“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擔柴上街賣,阿嫂出街著花鞋。花鞋、花襪、花腰帶,珍珠蝴蝶兩邊排……”
龍池中等人靜靜地看著楊富田的賣力表演,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不僅驅散了悶熱,亦是讓到大家結束剛剛沮喪的話題。
大家的酒喝得差不多,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便是索性結束了酒席。只是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大家縱使是想要走,那亦是走不成了。
楊富田是最喜歡玩的主兒,當即吆喝著幾個人一起打馬吊,龍池中則叫寧江一起切磋棋藝。
林晧然卻不打算湊熱鬧,隔著雨幕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小身影呆在涼亭那里,便是離開這個熱鬧的人群朝著那邊舉步走去。
涼亭中,身穿淡藍色對襟儒裙的虎妞正在啃著一塊糯米油煎餅,一邊認真地翻閱著一份報紙。整個人顯得很投入的模樣,仿佛這個世間只有她、報紙和油煎餅。
林晧然輕步來到她的身邊,先是好奇地掃了一眼報紙,然后輕咳一聲道:“哎呦,還真是稀奇,你今日竟然能老實地呆在家里!”
“我怎么就不能老實呆在家里呀?”虎妞睥了林晧然一眼,但馬上神采飛揚地舉起報紙道:“哥,你看看這里!”
林晧然接過那一份報紙,看著她所指的地方,卻見上面的奇人逸事上寫道:“河北蟒山八卦掌祖師諸搬山,自小體弱多病,偶得真經一本,習武二十載,終得大成。上少林戰與第一高僧玄空大點七天七夜,難分勝負,后于嵩山空手跟上百名武林高手獨斗,傷幾十人,余者作鳥獸散,其毫發無損,當為河北武林第一高手也。”
不得不說,當下信息閉塞,特別沒有錄像機械的出現,卻跟著后世建國初期一般,全國各地都是“武林高手”,什么飛檐走壁說得神乎其神。
卻不知道是康晚榮為了銷量,還是確實相信了這所謂的武林高手,竟然將這種無稽之談的人物亦是放到了《順天日報》上。
虎妞毅然是相信世上有如此厲害的武林高手,眼睛一片雪亮地詢問道:“哥,你還說沒有武林高手呢!這個人厲不厲害?要不要我去你將他請來做咱們家的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