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消息真的假的,這馬上就要年末了,北晉這個時候會大動干戈嗎?”
“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聽我族兄隨口一說,是真是假我也不能保證,不過我倒是覺得像是真的。”方姓商賈道:“你們想想,這一年北晉都沒怎么打過仗,僅僅是對漢中巴蜀動手,可也不過是區區幾萬人就拿下了。”
“再者,這一年風調雨順,昭王親自坐鎮太原,一番勵精圖治,糧倉充盈,軍械齊備,要我看,很有可能會出其不意的動手,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方姓商賈猜測的有模有樣,像是真的一樣。
其余商賈紛紛吵成一團,有的人覺得消息不真實,有的覺得像是真的,還有的則在考慮要不要暫時將中原地區的生意停下,觀望觀望。
桑樓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不動神色的退了下去。
方姓商賈一邊喝著酒水,一邊看著消失的桑樓,嘴角一咧。
漏酒水了。
密室中。
“你說的是真的?”馬徵豁然起身,面色驚疑不定的看著桑樓。
桑樓道:“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姓方的確實是有一個族兄在遼東軍任職,他之所以能從遼東那邊做毛皮生意,多虧了他那個族兄,如果他沒撒謊,那很可能是真的。”
馬徵略顯慌亂的在密室中踱步,“如果這是真的,那么北晉的三萬新軍這個時候很可能已經抵達了中原。”
“有沒有可能,北晉是為了對付青州?”桑樓猜測道。
馬徵搖搖頭,肯定道:“不可能,你不知道,現如今青州那邊一盤散沙,我們在青州的細作回報,赤舉大規模裁軍,鼓勵農耕,在與北晉的邊境幾乎沒有任何駐軍。”
“這意味著,赤舉很可能是想要投降北晉。而且,自從李法主等人死后,青州再無爭霸天下的心思。北晉如果想拿下青州,僅憑尉遲敬的五萬兵馬就已足夠,根本不需要調遣三萬新軍。”
“如果我猜得沒錯,北晉的目的是我們許國!”
桑樓道:“馬兄,你先別著急,我先去聯系裴寧諳,確認消息是否屬實。”
馬徵道:“不僅如此,你現在立刻去啟動我們的暗樁,讓他發鷹信給洛陽,告訴中原的趙邕將軍,讓他調查尉遲敬是否得到了三萬新軍的增援。”
“是!”
傍晚。
桑樓從酒肆偏門離開,騎上馬朝著城外而去。
半個時辰后,桑樓來到一處村落,他徑直朝著村落西邊而去,不一會兒便抵達一處茅草屋。
“桑校尉,怎么這個時候來了?”茅草屋中走出來一名精壯的漢子,他看見桑樓顯得很是吃驚。
按照規矩,他這里是不能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事情緊急,馬偏將讓你立刻發鷹信給洛陽!”桑樓囑咐了那漢子一些話,旋即交給他一張紙條,騎上馬掉頭離開。
這漢子乃是許國在北晉設立的暗樁。
桑樓說事情緊急,他不敢怠慢,連忙走進茅草屋,片刻后,一只黑鷹震翅高飛。
暗中,洪叁摸著下巴,看著消失的黑鷹,笑了笑。
“大人,我們什么時候動手?”身旁一名男子問道。
叁號道:“不著急,等上頭消息,不要打草驚蛇,我們現在盯緊了這一塊就行了。”
桑樓送了消息給鷹奴,快馬加鞭,在太原城關門之前趕回了城中。
入城之后,他先是回了桑氏酒肆,拿了一些酒水,轉而前往裴府。
不多時,桑樓抵達裴府。
“老大人,這些都是孫少爺要的酒水,小人親自給送來了。”桑樓對著管家諂媚的笑道。
管家頷首道:“你且稍等,我去稟報公子。”
“好。”
片刻后,裴寧諳出現。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最近安分一點么。”裴寧諳一邊接過酒水,一邊低聲埋怨。
桑樓沒空計較他的態度,迅速說道:“你幫我們查查,遼東那邊是不是調派了三萬新軍趕往中原。”
“你瘋了么,這種軍國大事我怎么知道!”
桑樓冷笑警告道:“這是你的事情,明晚之前我要消息,否則你知道什么后果!”
言罷,他也不給裴寧諳反駁的機會,直接轉身離開。
裴寧諳咬了咬牙,臉色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