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梟走過去,看著似乎被嚇到的姜恤,輕笑道:“害怕了?”
“沒有,孩兒沒想到它會要吃我。”姜恤道。
“它不是要吃你,它是想找你要竹子,給我看看你的手。”說著,姜承梟拉起他的手觀察,發現沒受傷,拍了拍他腦袋,“沒事。”
姜恤點點頭,看著撕裂的衣袖,“衣裳壞了。”
他的衣袖被嚙鐵獸撕下來一小塊,確實不好看。
姜恤今天穿著的衣裳做工頗為考究,因為其乃是王室子弟的關系,他的衣裳主要以玄色為主,配以銀色紋路。看起來略顯老氣,不過卻給人以厚重沉穩的感覺。
實際上,昭王喜‘玄’色并不是什么秘密,朝野上下都知道。
為此,禮部尚書裴矩曾經糾結過一段時間。因為晉滅北魏,魏字傍‘鬼’,鬼者癸也,屬水德。
晉者,下有日,為火德,北魏泄水生火,是故晉室當立。
火德尚赤,王室當以赤色為主調。
但是偏偏昭王喜‘玄’,玄者墨也,黑也。
這就有悖于火德。
所以,一般大朝,或者正規的場所,姜承梟的王服上必定是要配以赤色條紋。
“讓你阿娘尋個時間給你補補。”姜承梟道。
白氏低聲道:“王上,這衣裳是獨孤妹妹給恤兒做的,這般手藝,臣妾不及。”
聞言,姜承梟看向獨孤伽羅。
這小娘入宮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因為忙于政務的關系,根本沒時間臨幸她,不過倒是經常聽說她給幾個孩子做衣裳的事情。
其實后宮之中,長孫清漪、尉遲熾繁、秀玉幾人的女紅都挺不錯的,不過各有擅長的地方。
姜承梟最是喜歡長孫清漪給他做的玉帶,尉遲熾繁做的香囊。
獨孤伽羅實時道:“王上放心,臣妾回去之后便給恤兒縫補。”
“唔。”姜承梟點了點頭。
因為勤儉的關系,幾個孩子的衣裳都是縫縫補補的。
幾日后。
洪捌等人因為觸犯晉律,走私軍馬,在牢獄中被處死的消息傳開,連帶著,不少商賈也受到牽連入獄。
一時間,太原的商賈都有些惴惴不安。
桑氏酒肆。
幾名商賈聚在一起,低聲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你們知道那個洪捌是怎么被查出來的么?”一名富態的商賈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快來問我’的摸樣,詢問一眾同伴。
“方兄,這個時候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
“是啊是啊,說說。”眾人附和。
姓方的商賈道:“你們都知道我是做毛皮生意的,這次遼東的守將搶了幾個草原部族,我跟著混了點油水。我打聽到,聽說這次搶來的軍馬是要全部運往中原的,每匹戰馬都有朝廷的備案文檔。你們說,洪捌這生意都敢接,不抓他抓誰!”
“原來如此,我原先還奇怪呢,這洪捌做了幾年生意,怎么突然就被查了出來,原來是這樣啊。”
“可不是,北晉朝廷嚴控軍馬,一匹馬都不準流向中原等地,洪捌倒好,這次頂風作案,不抓他抓誰。”
桑樓送來酒水,似是無意問道:“軍馬為何要運往中原啊?”
姓方的商賈猶豫了。
見此,眾人紛紛道:“方兄,有什么情報說出來啊,大家都是老相識了,這點消息你都不給嗎。”
這些商賈都是人精,聽到軍馬運往中原,立馬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做生意,最講究消息。
真消息能幫助他們賺的更多,規避災難。
“好,我告訴你們,不過你們不準出去胡說!”姓方的商賈一咬牙,仿佛做出大決定一樣。
“方兄,這你還不放心,我們的嘴巴可嚴實了。”
姓方的商賈低聲道:“我有一族兄在遼東軍中任職,聽說這次北晉朝廷的三萬新軍已經從遼東啟程趕往中原,我猜測,北晉要對許國、或者青州動手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