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謝映景一臉郁悶的走了過來。
“參見王上。”
“謝將軍辛苦了。”姜承梟扶起他,“怎么樣,發現宇文述了嗎?”
謝映景搖了搖頭,“沒有,末將已經在后宮挖地三尺都沒有找到宇文述,看來他應該是事先逃掉了。”
“他逃不掉。”姜承梟冷笑,“洛陽四門封閉,遲早能抓住他,謝將軍可以多加派人手四處搜查。”
“是。”
“不過,要切記不得讓士卒擾民,否則孤定嚴懲不貸。”
“末將明白。”謝映景低頭拱手,轉身剛走兩步,又折了回來。
姜承梟奇怪的看著他。
“謝將軍這是怎么了?”
謝映景道:“王上,宇文述的后宮嬪妃如何處置啊?”
“依慣例便是。”姜承梟有些奇怪,雖然他在‘敵人的妻子’這方面頗有些曹丞相的做派,但是他可沒有曹丞相那般心急。
行軍打仗憋了這么久,要說沒有火氣肯定是假的,但是他警惕性一貫很高,而且一直時時刻刻謹記‘曹丞相宛城之敗’,所以斷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找宇文述的妃嬪們深入交流情感。
謝映景嘿嘿一笑,低聲道:“哥哥,末將抓住了宇文述的兩位寵妃,董淑妃和尹德妃,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王上不去見見嗎?”
姜承梟斜睨了他一眼,這小子現在也是越長越大,心思也活躍了,擱在以往,他肯定是不會這么說的。
“你要是喜歡,孤就賞賜給你了。”
謝映景連忙搖頭,“末將不要,末將告辭。”
說完,他急匆匆的就走了。
開什么玩笑,宇文述的妃嬪,能享用的自然只有王上,他要是得了宇文述的女人,這算怎么回事。
看著謝映景的背影,姜承梟笑了笑,旋即心中也多了一絲落寞。
曾幾何時,謝映景并不會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來討好他。但是隨著他越走越高,一切都在改變。
暫時將腦子里面亂七八糟的想法摒棄,姜承梟轉道去了御書房。
許國的臣子,暫時被衛仲烮關押在城中的東大營。東大營原本是許軍的兵營,隨著北晉軍攻進洛陽,許軍投降,東大營也就被北晉軍征用了。
在一處營帳之中,落魄的姜氏皇族子弟聚集在一起。
宇文述登基之后為了立個牌坊,沒有殺掉姜氏皇族子弟,只是將他們全部囚禁起來。
原本宇文述是打算等到北晉覆滅了,他在動手把這些落魄皇族子弟全砍頭以絕后患。
但是,現在他已經失去了機會。
營帳之中的皇族子弟,領頭人自然是曾經的觀王姜雄,姜氏宗正。當年他失去先帝信任之后被冷落在府,原準備渾渾噩噩的過完一輩子就得了,萬萬沒想到宇文述入主了洛陽。
曾經的皇族子弟,后來的階下囚,其中的滋味常人難以明白。
他的兒子,姜師彥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他和今夜打入洛陽城的那位昭王可有一段恩怨。
當年他在遼東被架空,后來被奪權,最后被送回洛陽。若說心中對姜承梟沒有恨意是假的,但是現在他也只能默默將恨意藏在心底。
“觀王,姜承梟未免過于無禮了。不來拜見吾等宗室長輩也就罷了,竟將吾等關押在此處,簡直豈有此理!”一名宗室老者吹著胡子瞪著眼睛。
姜雄勸慰道:“皇叔,洛陽之事紛雜無比。青雀那孩子剛剛打進來,想必要處理很多的事情。”
“哼!”宗室老者不滿道:“禮法大如天!”
聞言,姜雄皺了皺眉。
“皇叔,青雀現在乃是我朝昭王,位列三公之上,總攬我朝軍政大權,不可胡說。”
他這是在婉轉的勸解,告訴宗室老者,誰的權力才是最大的。
“說起這個昭王封號,簡直就是胡鬧!”宗室老人道:“先帝嫡子在太原,居然不擁立新君即位,他這是想干什么?”
其余的宗室子弟紛紛議論,不少人都覺得宗室老人說的很有道理。
姜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默默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