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爛掉就浪費了。”
陳菲兒突然有點想笑,雖然不知道笑點在哪,可是自己似乎好久沒有這么想笑了。
這小壞蛋,是真拿這當自己家了啊。
但是她還是很辛苦地忍住了,畢竟這個時候笑出來,小壞蛋會以為自己是在笑話他。
當然不是了,自己純粹只是想笑,不是苦笑也不是嘲笑,純粹是被他逗笑了而已。
陳菲兒起身,往廚房的大冰箱走去,然后沖顧運招了招手,“那你過來,看你喜歡吃什么,都拿走吧。”
顧老狗就很不客氣地走了過去,從冰箱里挑了一個進口的甜瓜,以及一大盒包裝精美、比拳頭稍小的紫紅色的李子。
陳菲兒很貼心地拿來一個袋子,幫他把甜瓜放進袋子里。
然后問他,“夠了嗎?不夠的話,樓上還有個冰箱,也有不少水果。”
“差不多,夠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陳菲兒笑吟吟地看著他,眸子里似乎流淌著月光,“要就直說,下次來可未必有。”
“夠了。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給你做飯。”顧老狗認真道。
“切。”陳菲兒故作不屑地笑了下,關上冰箱門,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道,“你做飯好吃我知道,不過什么時候有下次,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檔期很滿,不過沒關系,又不著急。”
……
程菲兒站在門口,若無其事地看著顧運出去,然后關上門。
回到客廳,她沒有習慣性地先去洗個澡,而是坐回到沙發上,脫去拖鞋,把蔥白的雙腳都放上去,然后舒服地仰躺在月牙形的沙發里。
她兩只手舉著那還剩下一半水的玻璃瓶,出神地看著玻璃中,那從窗外倒映進來的五顏六色的霓虹。
霓虹和她今天穿的一身純白相映成輝,她便這么慵懶而隨意地躺著,卻是一副極美的畫面,只是沒有人看到。
在透明的水里,陳菲兒忽然仿佛看到了陽光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騎著自行車,穿過一望無垠的油菜花地,微笑著朝自己駛來。
良久。
她驀地嘆了口氣,終于從沉思中醒過來,便起身放下玻璃瓶,走向廚房。
從冰箱里拿出面條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聲音。
“吃頓飯總沒關系吧?”
……
顧老狗下樓,拿出手機一看,果然發現程微蕓已經給自己打了三個電話了。
于是趕緊給她撥回去。
電話一接通,程微蕓就著急地問,“顧運,你去哪兒啦,怎么還沒上來?”
顧老狗淡定地說道,“剛才遇到了疑似狗仔的人,所以就繞地下室走了幾圈,現在才甩掉他們。”
“狗仔嗎?幾個?”
“嗯……兩個。”
“穿什么衣服?”
“一個藍色、一個黑色。”
“多大年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