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大吉大利,別咒我!我有什么邪氣?”
錢忠連呸了好幾聲,最后有些奇怪地問道:“不過你跟我借什么錢?你手里的孝敬少了?還是那幫家伙不聽話?”
田文柏手下也有一些外圍人員,是搞走私生意的,油水雖然不如錢忠,可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按理說用不著向錢忠借錢花銷。
田文柏搖了搖頭,回答道:“那倒不是!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不過我讓他們這段時間先把生意停一停,等過了這陣風再說,所以手頭有些緊,你也知道我花銷大,這不才找到你了嗎?”
錢忠一聽眨了眨眼,奇怪地問道:“什么風?你又聽見什么風了?”
田文柏平日喜歡到處串門,在同事里是出了名的消息靈通,很多事情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田文柏也是有些稀罕的看著錢忠,疑惑地問道:“你不知道?這外面都傳遍了,馬上就要進行內部整肅工作,聽說是這一次是寧閻王主持,現在上上下下心都懸著呢!我覺得還是避避風頭的好,這段時間都老實點,別犯在他的手上。”
錢忠一聽原來是這件事情,點頭說道:“原來是這件事,我當然是聽說了,不過內部整肅是要找出異黨分子,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田文柏卻是一撇嘴,斜靠在桌案上,欠著身子,故作神秘的說道:“遲鈍了不是?寧閻王是什么人?那是出了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局座放著身邊那么多親信不用,為什么選保定系的人馬?為什么選他來當執行人?不就是為了借了他的兇名來震懾大家嗎?我聽到消息說,局座有意借這次內部整肅的機會,把軍統局上下狠狠地刷一邊,這次的動作不會小,摟草打兔子,說不準就因為一點小事栽進去,我們還是收斂一些好。”
田文柏的消息一向靈通,錢忠一聽不由得一驚,他身上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近期剛做了兩個案子,聽到田文柏的話,心一下子就虛了,身子也一下從椅背上挺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早年和寧閻王兄弟是有嫌隙的,那個魔頭有名的兇狠,又是睚眥必報之人,為了這件事,自己一直躲著這兩兄弟,這次會不會被針對?
他又想起這段時間心神恍惚,心中更是沒底,不會就應在這次整肅行動上了吧?
他越想越怕,輕聲問道:“你是說寧閻王會下狠手整頓局務?”
“一準是大動作!不然不會動用這個魔頭!”田文柏肯定的回答道。
“如今這個魔頭正趁著清剿行動大開殺戒,通遠門外的大坑里,隔幾天就扔一堆尸體進去,殺得都發了性了,據說現在行動二處的牢房都裝滿了,都說是日本間諜,可鬼知道到底有幾個是真的?還不都是他說了算,他說誰是日本間諜,那就是日本間諜,誰敢說個不字?
聽說局座在例會上發了話,內部整肅工作由寧閻王一手主持,任何人不得掣肘,膽敢違逆者,軍法從事!”
田文柏這番話讓原來就心虛不已的錢忠,后背一陣發寒,腦袋上不禁滲出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