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幾遍之后,張三豐長嘆一口氣,走到了殿外,沉吟半晌,又伸出手指寫起字來,這一次寫的字卻是不同,正是: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只見張三豐將這二十四個字寫了一遍又一遍,筆劃越來越長,手勢越來越慢,到后面縱橫開闔,竟宛如施展拳腳一般。
“哈哈..好,張真人不愧是一代武學宗師,蘊武學與書法之中,當真是神來之筆,佩服,佩服!”半晌后,待得張三豐停了下來,一道突兀的清朗笑聲突然響起,嚇了沉浸在那書法招式中的張翠山一跳。
張三豐也不禁渾身微震,神色變了下,顯然是沒想到竟然有人離得這么近自己都沒發現。雖說他之前沉浸在書法招式之中,但也足見來人武功之了得,怕已是當世頂尖層次了。
“不知是何方高人,深夜駕臨武當,有何指教?”同樣朗聲開口的張三豐,目光落在了衣不歸所在之處。
漫步走出的衣不歸,則是笑看著張三豐道:“高人不敢當!如今世上,又有何人能夠在張真人面前稱一聲高人呢?晚輩衣不歸,冒昧前來,僥幸一觀張真人的書法武學造詣,還望真人莫要怪罪。”
“師父,之前就是他為三哥接骨祛毒,弟子魯莽之下傷了他,”張翠山也是連忙走到張三豐身旁低聲道。
“哦?”聞言一挑眉的張三豐,不禁對衣不歸拱手客氣道:“衣少俠客氣了!你救了小徒岱巖,老道感激不盡,還未謝過。小徒翠山魯莽,反而傷了你,還望衣少俠勿怪!翠山,還不給衣少俠賠罪!”
張翠山一聽也是忙上前對衣不歸拱手賠禮道:“翠山之前魯莽,傷了衣兄,還望衣兄海涵!”
“無妨,張五俠也是救兄心切,可以理解,”衣不歸笑著一抬手,隨即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黑玉瓶道:“在下與岱巖兄相識一場,也算有緣。我曾勸他莫要去沾惹屠龍刀,想不到他終究還是因為屠龍刀而惹來橫禍。之前我雖已為他接骨,可他手腕筋斷骨折,想要恢復完好,還需我這骨傷圣藥黑玉斷續膏才行。”
黑玉斷續膏?張三豐一聽不禁失聲低呼,隨即神色有些激動起來:“衣少俠,你手中果真有此療傷圣藥?”
“沒錯!數年前,我在西域滅了金剛門滿門,得了這黑玉斷續膏的配方,不想今日便用上了,”衣不歸輕點頭一笑。
聽衣不歸提起金剛門,張三豐又不禁神色一動。而一旁的張翠山聽衣不歸如此云淡風輕的說自己滅了西域金剛門滿門,卻不禁心中凜然一驚。看來,這人也著實是個狠角色啊!
“衣少俠,不知你和明教教主陽頂天之前的衣教主可有什么關系嗎?”張三豐卻突然問道。
衣不歸聞言略微沉默了下才道:“張真人既然問了,衣某也不好隱瞞。明教前任衣教主,正是我父親,我是他的遺腹子。”
“這么說,衣少俠也是明教中人了?我倒不知,明教之中出了少俠這樣一位年輕的高手,”張三豐雙眸輕瞇的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