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聞言沒馬上回答,反而是不耐地和他說“這里只有你和我,你不用裝,能不能別叫我媳婦了”
“為什么”盛嶼晨一只手壓在被子上,另一只手順勢搭在床頭,湊近了顧意。
顧意的鼻尖縈繞著屬于盛嶼晨的氣息,壓得她呼吸有些急促。
盛嶼晨刻意地壓低了聲音,低穩蘇啞的撩人音色,魅惑般地說了句“怎么了,怕我喊著喊著,你當真了”
顧意別開臉,不去看他,生硬道“你真是煩死了。”
盛嶼晨見她這樣,嘴角勾著滿意的笑容,重新坐了回去。
“不逗你了媳婦。你還是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越詳細越好。”
顧意眉頭微挑,感到莫名其妙“可是你知道這個有什么用”
“這個又不在你的管轄范圍,你問那么多干嘛”
盛嶼晨也不惱,反而溫溫地笑著“媳婦,如果我說,這有可能不是一個簡單的意外呢”
顧意眼眸瞇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勾起唇角的一個弧度。
“炸了四次,死傷相藉,醫院三樓的走廊你是沒看見,病房都緊缺了,有的人直接把走廊當成了病房。
太平間里又要多了手指頭都數不過來的尸體。平常好好的馬路,為什么會突然爆炸
馬路旁邊的植被土里,又怎么可能埋下炸彈,這當然不是意外。”
盛嶼晨揚了揚眉梢,頗有些意外“原來媳婦知道啊。”
顧意抿唇,有些無語“我傷的腿,沒傷到腦袋。”
她說完伸出手,想從旁邊的杯子里喝點水,端起來力道一空,才想起來自己前面喝完了。
她把杯子遞到盛嶼晨的面前,語氣淡淡“幫我倒杯水,謝謝。”
“謝謝”盛嶼晨的語調上揚,“你跟我說謝謝”
“我之前和你說了什么你都忘了吧”
顧意“”
她只不過是習慣了而已。
她怨怨地看了盛嶼晨一眼“我收回謝謝那句話。”
盛嶼晨重新笑著起身,端著杯子去旁邊的倒水。
倒完水他往回走,手里的杯子是一次性紙杯,隔著紙杯他都能感覺到燙。
這里沒有飲水機,只有剛燒開差不多溫度的開水。
這個一次性紙杯的質量不太好,突然底下就破開了,盛嶼晨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接。
結果,滾燙的開水灑了他一手,頓時滾滾白色水蒸氣飄出來,手背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顧意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盛嶼晨第一時間呵住。
他忍著手背的疼,看向顧意“你腿剛受了傷,別下地瞎跑。”
顧意停止住了動作,坐在床上,眼神里交織著焦急和擔心。
“這杯子的質量也太差勁了。”
“你沒事吧”顧意問。
“快去衛生間用冷水沖一下吧。”
盛嶼晨非但沒動,反而含笑看著她。
顧意眉頭皺起,“盛嶼晨你是不是讓開水燙傻了”
盛嶼晨回神“沒有,燙的手,又不是腦。”
雖然事實是這樣沒錯,但顧意覺得他這是連腦子一塊燙。
她朝盛嶼晨低吼道“那你還不快去用冷水沖一下,一會兒起水泡了比這更難受”
盛嶼晨沒去,而是蹲下來把紙杯碎渣撿起來丟進垃圾桶,又從衛生間找來拖把,把地板一點點復原。
拖完地,他拿著拖把往衛生間走,嘴里邊說“這一會兒不拖干凈了,我要是沒留意踩上去摔著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