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本子里是用鋼筆寫下的各種信息,字跡潦草,卻又不失剛正,帶著主人骨子里的清雋。
鄭璇早年父母雙亡,現在的父母其實是她親姑姑和姑父。戶口上,他們是鄭璇的父母;血緣上,他們只是鄭璇的親戚。
鄭璇因為高中時期打架留過處分,所以大學雖然托關系修了法醫,但畢業后還是不能參加有關部門的工作。
加上鄭璇大學同修了兩門,另一門就是心理學,為的就是給自己留條后路。
與鄭璇共事的那幾個人,有的人說,鄭璇是一個很高冷的人,對誰都是一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態度。
有的人說,鄭璇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上次有小孩在醫院鬧,是她溫言細語才哄好的。對待病人她也時常保持著笑容。
有的人說,鄭璇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會扶老爺爺過馬路,會幫助不識字的老人掛號看病等等。
前面清一色都是說鄭璇脾氣好,氣質清冷,十分溫柔的人。
但
最后一個人說的較長。
最后一個人是這么說的,鄭璇脾氣和耐心都特別不好,動不動就朝自己發脾氣,怪自己那做不好,這做不好。
但自己知道,鄭璇只是對自己賦予了希望和期待,自己不能讓鄭璇失望。
顧意看到這里的挑了挑眉,看向邢凱說“這最后一個,跟鄭璇是什么關系”
邢凱立馬就想起來是誰,因為他對這個人的印象最深。
“最后一個是鄭璇的助理,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怎么了,她有什么問題嗎”
顧意若有所思地捏著本子頁紙,這說的怎么有點像,她對待崔小果那樣
根據前面的來看,得出結論,鄭璇在他們眼里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溫柔。
顧意垂眸淺笑。
溫柔的本質,是理智啊。
一個人有多溫柔,靠近那個人的時候,那種邊界感就有多強。
顧意把本子還給邢凱,追問“就這些,鄭璇沒有什么閨蜜之類的嗎”
邢凱搖頭“我問過她身邊的所有同事,以及病人。他們都表示,沒有見過或聽過鄭璇有任何特別交好的同性朋友。”
頓了頓,他又突然想起來什么,補充道“哦對了,我聽他們說,鄭璇最近有點不太對勁。”
顧意挑起一邊眉毛,等著邢凱說下去。
邢凱“他們說鄭璇最近下班都特別早,而且每天早上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比以往更愛笑。也不知道為什么。”
比以往更愛笑
顧意抿了抿唇,抬手去揉眉心,忍不住感嘆“這個案子真是比以往都要棘手啊”
邢凱把本子收好放回口袋,看著顧意那樣,關心道“你沒事吧”
顧意“沒事。”
邢凱從口袋里拿出一瓶藥,放在顧意面前的桌上。
“這個胃藥我那兒多了一瓶,還沒開過,之前是打算給你備著的,但我看你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犯病了。
這個應該也沒有什么用了吧,不過以防萬一,你還是備著吧,日后有什么還可以用上。”
邢凱不提的話,顧意都快忘自己有胃病這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