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不能大動干戈啊若是為了述律平這么個老媼,就將十萬牧民趕入捕魚兒濼,無上天大慈大悲的形象,就立不住了。
而且現在草原上人丁稀少,圣人要以他們為基干西去攻擊其他黃頭部落,就不能不要這十萬人。”
元恒一臉擔憂的看著張鉊,好像生怕張鉊立刻下令進攻一樣。
張鉊何嘗不知這是述律平的毒計,這六法宗在草原上,一向宣稱無上天是佛陀的代言人,大智大慧、大慈大悲。
可要是一戰而殺十萬人,還大部分是老弱婦孺,怎么看也大慈大悲不起來。
可要是不打,若是平日張鉊還能想法辦慢慢瓦解,但現在已經十月了,幾萬大軍都著單衣,十天內不后撤,萬一暴雪突然降臨,那想走也走不了樂。
想了又想,張鉊把手一揮,“讓李存惠指揮,放開東面一個小缺口,各部按計劃次第攻擊”
什么無上天,管他什么大慈大悲,總不能用手里幾萬精銳兒郎的性命冒險,張鉊還是決定動手。
一時間哭喊聲震天響起,近十萬人被圍在了不大的湖邊,好多人甚至在寒風里就站到了湖水之中,被嚇壞的牛羊,與他們的主人緊緊挨在一起,好像都在哭嚎一般。
趙金剛奴舉起了手中的弓箭,可是左選右選還是有些下不了手。
草原上的法則和中原的可不一樣,中原人講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總是要把保護老幼,放在第一位。
而草原上,生存壓力極大,一個成年的,孔武有力的丁壯才是整個部族生存下去的希望。
所以到了沒辦法的時候,草原牧民的選擇,一定是犧牲弱小,留下精壯讓族群得以延續。
因此,趙金剛奴面對的,幾乎都是一個個半大的孩子或須發斑白的老者,要么就完全是婦人。
他們手里拿著各種木制的長槍甚至就是農具,絕望的哭喊著,想要用手中那可憐的玩意自衛。
李存惠搔了搔腦袋,他可沒張鉊那么多來自后世的莫名同情心,他除了覺得這其中好多健婦殺了可惜以外,心里幾乎沒有任何的憐憫。
這是個天生的殺才,除了勝利,很少能被其他因素制約,他看著身邊的馮暉之子馮繼業說道。
“河隴的小子們書讀的多了點,竟然有些下不去手,馮四郎你率本部出陣,給他們好好上一課。
這上了戰場,不管他是男是女,那都是敵人,哪有在戰場上心軟的。”
馮繼業贊同的點了點頭,一點沒覺得李存惠讓他去屠殺對面的老弱婦孺,是個什么難堪的事。
這個生長在銀槍效節都這等頂級武夫群中的家伙,也是個殺才。歷史上連擋了他路的兄長都敢殺,殺幾個牧民算什么。
馮繼業這一下去,黃英達等帶來的草原扈從騎兵,也開始動手了,這些人照樣不會有什么猶豫。
外圍的老弱,如同枯草一般,一片一片的被殺倒在地,有了馮繼業和扈從騎兵的影響,剛剛還有點下不去手的河隴健兒,也漸漸放開了手腳。
張鉊不知道該不該喊停,他是真不知道,這種幾乎是屠殺的作戰方式對一支軍隊,到底是好是壞。
不過幸好,有人比張鉊先頂不住,不用我張圣人糾結了。
湖畔一輛牛車上,韓匡業急的一陣跳腳,他看著三弟韓匡嗣說道。
“我說太后是昏了頭了,你還不信。真以為平日里對你好,那就真當你是自己人了,他那是想拉咱們家跟契丹人陪葬。”
韓匡嗣本想反駁,但又覺得兄長說的有道理,紹明天子一代雄主,怎么會被這點婦人之仁捆住手腳。
半晌后,韓匡嗣點了點頭,“我去找蕭思溫,二哥讓四郎、五郎跟著我,要是他還推辭,就連他一起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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