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是按照時間順序發生的,可錄節目的時候,卻是從當下的情況和訴求開始的。
主持人曉翔開宗明義,先請出了委托人涂先生,聚光燈下,他坐著的輪椅很是惹眼。
涂先生提出了自己的訴求,就是希望妻子陶女士不要和他離婚。
接著陶女士頭頂的聚光燈亮起。
演播室里的觀察員們把視線齊齊投到陶女士身上,只見她一頭齊耳的短發,膚色很深,還帶著斑斑點點,即使是淡掃峨眉過后,依舊不能歸入模樣周正的行列,一身精干的黑色職業裝卻又讓整個人顯示出了幾分干練的氣質。
反觀涂先生倒是高鼻大眼,相貌堂堂,只是面上薄唇透出了幾分涼薄之氣,即使坐著輪椅,仍舊比陶女士顯得年輕。
主持人把話語權交給陶女士,她面色堅定地搖頭“我想離婚。”
這時候,有一位觀察員開始發難“陶女士,是不是因為涂先生現在行動不便,你才要離婚”
陶女士臉上一絲譏誚的笑容一閃而逝“他六年前出的車禍,成了植物人,你們可以問問他,是誰照顧的他。”
涂先生見眾人的視線都看向他,立即點頭“是的,六年前我出了一場車禍,中間有三年的時間是人事不知的,我很感謝她沒有放棄我,這也是我不想離婚的一個重要原因。”
演播室出現了一撥該有的唏噓和反應,曉翔待反應過后,適時串場,把問題又拋給陶女士“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既然當時陶女士你沒有選擇袖手,為什么現在卻要堅定地選擇離婚呢”
陶女士臉上浮現出一片苦澀“當時我所經歷的,比他成為植物人更寒心。”
接著陶女士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又繼續道“那時候我全心全意照顧孩子和家庭,沒想到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幅境地,如果當時沒有發生這樣一場車禍,我可能會面臨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境地”
“企業是負債的,他把廠子里所有的錢都轉移了,他一旦提出離婚,就意味著我要和他共同承擔企業的債務,我算了一下那筆賬,大概就是我們家的存款能堵上那個窟窿,我基本上就要凈身出戶,那時候我的兩個孩子還小,我沒有收入來源,爭取撫養權的話,我就十分被動”
主持人再次把話語權交給涂先生“陶女士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涂先生這下倒是開始避重就輕了“不會的,無論如何我們那個藥廠,她還是擁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這廠子是我們當時一起創業做起來的,她還可以繼續回廠里上班,我們家房子也有兩套,怎么也不可能像她說的那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