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的劍道武術,自古以來,學到了高深處,都要參通兵法,飽讀中國兵法的劍豪比比皆是。
而真田千軍的劍術,自認洗煉到極致之后,為追求大道至簡,是參考了黃帝陰符經之中的言論。
六陽魁首是至陽不動,六陰變化,則窮極莫測。
依靠極其巧變的十指,操控刀刃攻防,他在戰斗中,始終保持著頭部與地面的距離不變,來自大腦的真靈電能和大地磁場,形成最穩定有效的溝通,在每一次出招的時候,都積蓄著力量。
當對方稍現頹勢之時,就是變化至極,窮追不舍,斬盡殺絕的——六陰六陽斬!
沉靜的殺意一舉傾瀉而出,不但卷過了關洛陽身邊。
甚至連遠處在地下基地里的姜司教授父子,都同時遍體生寒,莫名驚嚇的同時,又不明所以。
“殺!”
刀追擊,刀碎雨,刀落。
連周圍的光線,都像被這裹挾著無匹雜音的一刀,斬的支離破碎。
破碎間,一股豪壯的青氣力量抽打出來,正中刀刃。
成周刀對碰百舌刀。
用刀背抽開了刀鋒。
地面的積水,被向上激起萬千點,混著雨水,跳動不休。
真田千軍頭上的斗笠,被反作用力掀飛,臉皮也微微抖動了一下,兩眼猛然增大到十二分。
關洛陽在頹勢之中逆發一刀,居然接住了他的刀,大出他的意料,但他刀勢已發,不能遏制。
怒目咽聲,六陰六陽斬,接連斜展變化,每一刀斬出的時候,周圍的光線都要模糊扭動一下,雨水和積水也亂飄失序。
殺氣在飄搖風雨之中生長,愈見精純,愈見狂放。
關洛陽一開始退了幾步,接著卻運刀如神,招招不退,每一招都抽打截擊。
在殺氣奔放至頂點時,關洛陽恍然間像是能看到,真田千軍身上由精神凝聚起來的青煙。
兩人同時揮刀,卻沒有再碰到,無言的分開了距離。
真田千軍首次開口:“不用刀鋒的刀法,你到底把你的刀當什么來用?”
“我練刀的時間遠比練拳短,又荒廢了幾個月,用刀,我遠不如你,所以,我用的是拳法。”
關洛陽的手腕微微放松,刀尖觸及積水,架勢落在真田千軍眼中,本該是跟扶桑拔刀術完全不同,卻有相似的危險氣質。
“筋、骨、皮、呼吸、元氣、心意,我有這樣的成就,也該有對應的一招殺法。”
非生則死,非成則歿。
真田千軍已然明了,這個人用其他任何戰法,都沒有短時間內勝過自己的把握,所以他想要臨陣運用一式新招。
用生死賭自己的創意,未免太大膽。
未免,太誘人!
“……”
真田千軍動了動嘴唇,卻發現自己已沒有其他想說的。
但遠處地下室里,籠罩在那對父子身上的寒意,卻消退了。
他的殺氣在轉移。
能夠在與自己的戰斗之中,還篤定,那樣的一招如果創成就能決定勝負。
這樣的招式,該是多么誘人,不論生,不論死,暫時也考慮不了其他的。
真田千軍就是想看一看。
“你要怎么能破開六陰與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