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教主大人,外面那些道士,尤其是山頂上的幾十個,聞起來都好香,能送給我嗎?”
她舌尖飛快地向外舔舐了一下,紅潤的唇瓣更顯得嬌艷。
樓里的燈光在她臉上照出一側陰影,語氣變得十分雀躍起來,也變得多話,“我不像付姐一樣挑食,男人女人的血都可以,那種純凈的香氣,就像是秋天的水田里面,沉浸在水底的碧玉一樣,連最笨的小蝌蚪都忍不住會靠近。”
“教主大人——”
說到最后,許紅梅玉白的雙手合在胸前,眼睛里含著水光期待的看向黑袍男子。
“你不是已經偷吃過了嗎?”
黑袍男子的視線轉回自己手中的書頁,“死的可以,活的不行,我還有用。”
紫裙女人的異樣令人毛骨悚然,那種與“人”一模一樣,卻不是人的恐怖感,在她的笑魘中微妙的滋生出來。
但是黑袍男人這樣輕描淡寫,好像一個普普通通、市井里隨處可見的人,處置幾尾鮮魚的態度,卻讓紫裙的少女,也要下意識討好的向他懇求許可。
“好,死的就夠了,我說了我不挑食嘛!”
許紅梅歡快的轉身往外走去,伴著迫不及待的步伐,嫩紅的舌頭又舔了一圈唇瓣,柔軟的像沾滿了血的毒棉。
夜摩天故意在她離開前開口:“惡劣的習慣。”
許紅梅像沒聽見一樣,歡快的步子沒有一點停頓的走了出去。
夜摩天向黑袍男子說道:“師兄不是很厭惡這種事情嗎,當年你登上教主之位后,第一件事就是禁絕了吃人,把那幾個師叔伯下到水牢之中,后來甚至親手殺掉了他們。”
“那你大概是忘記了,我殺的遠不止那幾個人。”
黑袍男子翻了一頁書,道,“當初教中的風氣,在那些人身上已經完全歪曲了,我們與生俱來、獨一無二的存在,并不是要通過故意塑造的殘忍習慣來實現的。”
“那些違背了他們自己內心渴求的行為,最后卻自欺欺人,讓他們覺得,真要依賴那種方式,才能生活下去,那樣的吃人,太惡心了。”
他抬頭看向樓外,“而她們這種習慣,卻像是發自最深的骨血之中,很稀奇啊。”
夜摩天其實也不太在乎這種事,只是覺得那少女太蠢,看著不順眼才有此一問,他更關心黑袍人的身體。
“老君山的這些藏書,能讓師兄有所啟悟嗎?”
“能有多少用處,你現在問我,我也不知道,別說這里沒有找到無為真經,就算有,其實用處也不大。”
黑袍男子眸色幽深,道,“但,我會成功。”
“舉教上下的仇恨,也會由我親自討還!”
風吹動燈光,吹出樓外,吹向云海。
老君山只是一個開端。
群山遠處,許彌遠已經帶著人,趕到了通向休朔城的必經之地。
他們有自信,絕對已超過了那些逃亡者的行程,正靜靜的等待著那些人,等待著盛名風馳八表、天下正道第一、手無縛雞之力的余圖,向他們靠近。
許彌遠望著遠處,已經十年不曾動容,古井無波的心懷里,忽然扭升起了一縷變態的興奮、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