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情況就截然不同,面對魔教教主,人手只嫌太少,能多請來一些援手總是好的。
只不過……
長須文官心中有些不好說的憂慮:胡作非為,兇惡難馴的妖魔,他們愿意抵抗,也由不得他們不抵抗,可換成這樣一個不曾主動去尋他們的魔教教主,那些人會怎么選呢?
在去見邵凌霄的路上,長須文官還只是心里在想象那些人的抉擇。
之前跟獨眼漢子一起喝酒的李姓男子,卻是已經親眼看到了一些人的選擇。
這個李姓之人,全名叫李飛狐,在江湖上也很有些名氣,雖然離一流高手的境界尚有一小段距離,但是他的輕功,據說曾經勝過好幾名一流境界的武人。
畢竟那個獨眼漢子在官府里的門路,這個李飛狐在江湖草莽之間,人脈更廣,他就能知道一些連當地官府也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說,關中綠林老瓢把子——石輕石老爺子,今天上午的時候在城北的單氏酒家,為他孫兒辦謝師宴。
李飛狐就是在那邊呆著有些悶了,從宴會上先跑出來,才遇到獨眼漢子一起去喝酒,這個時候,單氏酒家那里的人,應該還沒有全散掉。
果然,他趕到那里的時候,至少還有四成的席位坐著客人,零零散散的聊著。
李飛狐一路往里,趕到了石輕所在的那座大廳。
“諸位!”他抱拳而入,哈哈大笑,說道,“李某今天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他口干舌燥,瞥見旁邊一個沒人的小案上,東倒西歪的放了接近二十個酒壺,有些酒壺蓋子掉了,卻還有酒水在其中,就拿起來灌了兩口。
這廳里坐著的,就跟外面的那些人大有不同了,一個個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一流人物,有正道,也有些風評孤僻、不好揣摩的。
姑蘇雙俠慕容笑、慕容孤,青萍鐵拐晉千川,寒山大俠應笑我等等。
石輕是個腰背有些佝僂,臉上皺巴巴的小老頭,見李飛狐這時候闖進來,也不著惱,笑道:“慢些慢些,我們這綠林酒家,旁的沒有,就是酒水夠多,不知道李小哥今日遇到了些什么幸事,這樣歡喜?”
“三生七世的幸運,說不定都在今日這兩遭給用完了,先是上午在這里有幸參與了石老爺子的宴會,見到各位武林道上的大豪。然后嘛……”
李飛狐放下酒壺,“就在剛剛,見到了魔教教主邵凌霄,還聽了個賭約。”
“邵!凌,霄?”
晉千川本來笑盈盈的看著李飛狐,一聽這話,失聲驚呼了一個字,頓了頓,才把后面的兩個字壓低了聲音吐出來,眼珠動不動,瞥向其他人。
旁人臉上的笑意也都僵了僵,消失不見,整個大廳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李飛狐咧了咧嘴,幾句話說清之前的事情。
晉千川皺著眉,眼珠無意識的動來動去,道:“邵凌霄居然已經到了這里,不過這倒也是一件好事,卻要多謝李兄弟相告。”
他起身向眾人抱拳,“既然他來了此處,我這就回去打點行裝,繞出城往東去,想來就可以徹底避開這場風波了。”
應笑我愣了愣,說道:“晉兄,那邵凌霄的賭約顯然是在挑釁整個關中武林,咱們就算不去應戰,好歹也要到那里去看看,不然豈不是短了志氣?”
“哎,你們是不知道,十年前我也去過西南,那時候大戰將休,我不過是好奇魔教雄踞西南兩百多年,到底都收藏了些什么好東西,結果就看到了幾大宗師基站之后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