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石秀,前幾天奉命攻打梁山,被匪首所傷,落水漂流,不知日夜,今天早上才在岸邊清醒過來。”
那人盯著云天彪看了兩眼,驚聲說道,“你、你這長相,我想起來了,你是云天彪吧云太尉,你來的正好啊,快,快去泉城相救”
云天彪濃眉一聳,道“你說話怎么沒頭沒尾,不要慌張,說明原因。”
“哎呀”
石秀大急,拿枯枝用力在地上戳了兩下,說道,“我早上清醒過來不久,就想找路回泉城去,只因重傷折磨,走的慢了,卻在山林之中聽到人馬響動,遠遠一看,正是那梁山匪首,帶了一隊紅衣飛揚的騎兵,刀甲俱全,往泉城去了。”
云天彪吃了一驚“什么時候的事情走的哪條路有多少人”
石秀把手一指“小半個時辰之前,他們就從那小山背面經過,人數不多,約莫千騎,但那匪首關洛陽、妖道林靈素,都在其中。”
云天彪臉上驚容更甚,卻又透出少許狐疑之色,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石秀。
劉永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云天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怒喝一聲。
“石秀你好大的狗膽,原來已經投靠了梁山草寇,居然還敢到本官面前來謊報軍情,虛言誆騙,你以為你瞞得過清涼法界指迷真人的一雙法眼嗎”
他這一聲大喝,大軍中所有馬匹都為之顫然低嘶。
前后三軍,兵將露出殺氣,刀槍露出鋒刃,旌旗晃動,風云也為之色變,天上的太陽都被翻滾的烏云暫且擋去光芒
此等神威,可以驚得虎豹百獸膽裂,壓的叢林群鳥,不敢有聲。
石秀直面這一聲喝問,卻勃然大怒,聲音高亢如擲金碎玉“云天彪,你這廝是什么意思”
“吾雖不才,破夏時每戰必先登,日月常懸忠烈膽,安敢做奸邪”
“你若不信我,先提刀砍了我頭,但萬萬不可不回援泉城,否則,泉城知府、城中百姓,一旦遭殃,你這沐猴而冠的綠帽匹夫,必遭天下萬民唾罵,遺臭萬年”
石秀聲音怒極,說到最后,一口鮮血噴出,仰頭便倒。
云天彪連忙一揮手,示意眾人將他扶住。
劉永錫在旁邊說道“你這是做什么我剛才明明是跟你說,此人肺腑之間,猶有烈氣殘余,身負重傷,在鬼門關都走了一遭,而且是幾天之前的舊傷,絕不可能是苦肉計。”
“我只是想再詐他一詐,以策萬全。”云天彪面有不快,“果然是我多慮了,但此子居然當著眾將士的面,如此辱罵于我,也不可不稍作懲戒。”
云天彪叫人不許給石秀治傷,對劉永錫說道,“你帶他回援泉城,假如到了泉城,他還未死,就把他救醒過來,好叫他明白,云某并非那等沒有度量之人。”
當下便有人牽來一匹馬,把石秀綁在馬背上,石秀昏迷不醒,綁的人粗魯了些,他嘴角間又多溢出一點鮮血。
更有斥候往山林中去,朝石秀指的那個方位探察。
劉永錫說道“讓我回援泉城,你想必是還要去梁山的。”
“不錯。”
云天彪面露笑意,“那匪首妖道膽量果然不俗,想必是要輕騎入城斬殺首腦,好讓泉城大亂,伺機劫掠,但本官就是要趁著沒有高手坐鎮,先踏平梁山,斷了他們后路。”
劉永錫也笑道“而貧道這邊把他們糾纏住,等你回援之時,便是甕中捉鱉之刻。”
斥候回報,那邊山坡背面,果然有馬蹄痕跡,云、劉兩人相視而笑,這便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