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樓會議室,李局長眉頭緊皺。剛剛他本想著讓劉爽家所在派出所派人對劉爽的太太和兒子進行保護性盯梢,后來仔細想了一下后又改了主意,打電話讓刑偵二大隊的隊長派人做這個事情。
傍晚當白思恒電話打給他的時候,職業嗅覺就告訴他這個事情可能是個大案。所以,他第一時間給予了白思恒諸多的便利。
當白思恒播放了吳飛凡的錄音留言,他更覺得這個事件應該就是一個綁架大案無疑了。雖然沒有了解吳飛凡的朋友圈,但是這起看似無任何征兆的綁架,李局長從一開始就判斷這應該是針對完美世界公司而非針對吳飛凡個人。
在他的概念里,犯罪的目的絕大多數都是源于利益和仇恨。
如果基于利益,對方使用綁架這么危險的方式獲得源程序而不使用資本購買肯定是有原因的。似乎白思恒也意識到這點,他提交給林逸虹的有收購意向的公司名單當中或許就能找到線索,看來必須要盡快理一理這個名冊。
當然也可能基于仇恨,但是如果基于仇恨的,不是應該把完美世界摧毀而不是購買嗎?
老于就是充滿仇恨的典范,兒子因為工作太忙而忽略管教,結果就迷上了虛擬世界。當發現狀況的時候,已經有點精神失常,為此老于對完美世界的恨是局里不公開的秘密。但是李局長對這位從退伍轉業后就跟著自己的老部下有一種天然的信任,他明白公與私之間老于絕對不可能有一絲的搖擺。所以,把任務交給老于的時候,李局長甚至連一句提醒也沒有,因為他覺得壓根沒有必要。
“白董,你覺得你的名單中哪家嫌疑最大?”,林逸虹在電腦上一邊對照著名單中的名字在網絡上逐個搜索著這些公司的資料,一邊還在公安內部網中搜尋這些公司法人的犯罪記錄,嘴巴卻問道。
林逸虹的一句話打斷了李局長的沉思,他稍稍抬頭看向了坐在桌子遠處面對面而坐的兩人。這幾年,林逸虹的進步有目共睹。雖然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恍惚大點風就能吹走的模樣,卻是省公安系統女子組格斗冠軍,局里很多男警察甚至不敢和她交手。而且,她是一個動腦子辦案的人,經常能夠發現隱藏線索和破案關鍵,近一兩年隱約成為刑偵一大隊老于底下第一人。
天眼中心,老于手上的對講機再次響起,“報告隊長,放了無人機在目標范圍搜索了幾次都沒有發現,請回復如何處理。”鄧方的聲音從對講機中響起。
老于愣了一下,“報告現在位置。”
”北江河堤。”
老于又是愣了一下,”檢查一下河堤上有沒有胎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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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二隊收到請回復。”老于遲疑了一下繼續對著對講機說道,
“收到。”小馬的聲音響起。
“你們那邊情況怎樣?”老于問道,
“正在對車輛采樣,不過車子里面干凈得很,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小馬繼續回復。
小蔡那邊還沒有查到劉爽車輛的信息,鄭一方跑到檔案室催辦人像比對,老于瞇著眼睛盯著大屏幕上還亮著的由若干亮點組成的線,陷入了沉思。
一下子,對講機不時響起的回流鳴響以及偶爾傳出的一些簡短對話在整個天眼中心顯得異常刺耳。
十二樓會議室,其實更靜得出奇。林逸虹最后的一句話,似乎是自言自語,說了后也沒有迫切需要白思恒的回復,自顧自在系統內部網絡中和外部網絡中到處逛蕩;李局長被林逸虹點中自己想法后也忽然有點管不住自己的腦子,思想有點發散;白思恒則一只手以肘部為支撐撐著頭,另一只手食指撥劃著手機翻閱秘書小陳發給他的名冊,眼睛雖然盯著屏幕,但思緒其實早跑到天外去了,他又想起了自己那些彩色的夢。
正如陳暉所說,這些夢暗示著壓力,那能對自己產生這么大壓迫感的壓力是不是就是這次連串事件的來源?
三個人都沒有吱聲,整個會議室靜得恍惚回蕩著三個人的呼吸聲。
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寂靜究竟維持了多久,李局長的手提電話很突兀地響了起來,讓三個人的心臟無來由都收縮了一下,是老于打過來的。“李局,天眼中心沒有發現劉爽的車輛進入本市的跡象,估計他的車輛仍在東山市,而且技術科對他手提電話的定位,也是在東山市。”老于繼續匯報,“我們立即派人到東山勘察,需要先與東山市局協調嗎?”
李局長想了一下,“你們先行出發,動靜盡量小些,能不驚動東山局就不要驚動,他們如果有什么問題我再協調。把劉總手提電話定位的位置和他的車牌號碼發給我。“
“明白。”
沒有一分鐘,李局長的PDA上就收到了相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