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時如同靜美的秋日落葉。”
少年的豁達聲音,回蕩在白陵河上,忙碌的男女,睡著的男女,瞥著窗外的夏花與秋葉,生命當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最終歸于冬日的寂滅。
商音終于哭了:“秦言,不要去。”
他隨吟唱而遠去,只留下一個越來越模糊的背影。
又去哪里呢?第一縷晨光浮現,雞鳴回蕩小院,腰間葫蘆的少年穿上儒生的衣服,邁著輕快的腳步,推開那扇大門。
門里是一位正讀書的大儒,與一位戴著鐐銬的犯人。
沒有多說,少年在曾經屬于他,現在還是他的桌子上,翻看許久為動的書本,隨著兩位先生朗誦:“子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圣人言:格物致知為道,修齊治平天下愿…”
仿佛又回到兩年前的秦言,放下書本對兩位先生拱手道:“學生求老師指教,學生求蘇先生指教。”
“善!”周通與蘇西臨贊道,聲若銅鐘大呂,響徹這片天。
與此同時大夏書山上的百尊雕像,無盡典籍翻開書頁,構成文字的學海。
“終是我大夏讀書人”高冠老者嘆曰:“善!”
在大陽儒道圣廟里,那名中年儒士面露寒色,口中吐道:“你們又多一個,我豈會讓你們得逞,我言不…”
中年儒生瞬間閉嘴,發不出如何聲音,一尊左手竹簡,右手刻刀的雕像里浮現一道幻影,眼中滿是春秋的老儒生看著大夏帝都,贊道:“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善!”
兩地兩尊同樣又有不同的雕像里,各沖出一道才氣。
兩尊文宮閃爍,浩然正氣沖天而起,兩位老師,正在啟蒙兒童。書聲瑯瑯里,秦言破碎的文宮在崩塌后,又一次的重新構建,兩道才氣自天而下,匯入文宮之中,高大的宮殿里,灰塵散盡,一塊頑石雕刻成秦言的樣貌,而一盞盞燈火里。
是此情可待成追憶,是雪卻輸梅一段香,是自稱臣是酒中仙,是隔江猶唱后亭花……
燈火燎亮,才氣沖頂,秦言謝過兩位老師。
“可有立志詩文。”周通問。
“并無?老師保證。”秦言行大拜之禮,離開了院子。
是漫長的沉默,蘇西臨開口道:“隨他吧!就七天了。”
“為何不救他。”周通對老友怒道。
“你我雖是大儒,也不過一介凡人而已,只能給他七天的加持,時也,命也。”蘇西臨無奈一嘆,自己最看重的年輕人當在最后剎那如夏花。
“你說秦言有幸拜周通為師,卻是我周通有幸收秦言為徒”周通嘆道:“圣院與圣廟的那兩位愿意將他名字刻在青史里?”
“一個愿意,但無能為力,一個不愿意,被哪位三緘其口。”
“那就是有可能。”周通面容中閃過一絲決然:“我這就去圣院與夫子論道,你可去。”
望著老友今日終于答應,蘇西臨笑道:“你我同去,大丈夫當如此。”
秦言走在路上,這位被兩位儒道大儒認可的書生,又一次走到這條路上,上一次是為了一個瘋狂的計劃,這一次只是為了瘋狂,言出法隨,大儒之能。
“我足步千里,可去城中。”
要瘋就瘋了吧!七天倒計時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