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盤算這不太對勁啊,特別搞我們這行的,天天和人頭打交道,越想越不對勁,于是我就打電話給老五。可老五電話正在通話中,我掛了重新打,還是在通話中,我又接著給大頭打電話,大頭接了,好長時間沒說話。
我喊也沒回應,過了幾秒他吼了兩聲,然后很凄涼的說:“救我啊!小熊救我!救我啊!”
接著他又開始狂笑:“啊哈哈……啊哈哈哈哈……來!操你媽來!來啊你們!”
我被搞得昏頭昏腦,不住的問他在哪里,他就是不說,然后沒聲了,過了幾秒電話就被掛斷了。我打電話給老五,老五這次接了,我還沒開口老五就問:“大頭咋了?”
“不知道啊,他給你說了那幾句沒?”
“說了,他還說給你說你懂的。”
“他也是這樣給我說的。”
“那你懂嗎?”
“懂個雞毛啊!無頭無腦的!這樣,我們先去川心小區。”
老五應聲說行。我打個車去了地方,這小區是酒吧燒烤ktv這些娛樂場所聚集地。大頭最有可能在這里。
沒多久我找到了老五,兩個都互相看著,二臉懵逼。這時候大頭又打電話過來了,他干嚎到:“小熊,快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說的話每一句末尾都在拖長,而且聲音嘶啞,就像在遭受什么折磨,我問他他到底在哪,他也死活不說。而且大頭說話的時候旁邊很清凈,沒有雜亂聲,我和老五確定了幾條比較清閑的街,順著路邊找,但還是沒找到。我重新碰到老五的時候,老五說大頭給他打電話了,依舊說得模模糊糊,好的是老五聽見了‘蘇荷’。
“蘇荷在鳳凰山上,我們剛好在高架橋下面,打車要繞一圈才能上高架,最快的上山方法是從樓梯那跑上去,我腳上越跑越痛,被老五拉去好一截距離,老五站著等我,我讓他先去,找到大頭再說。”
小熊說到這喝了口酒。
“然后呢?大頭被上身了?還是被下降頭了。”我問小熊。
小熊搖搖頭,說道:“老五和我上山后整整找了一圈,又累又困,還餓得要死。最后我們在一個保安亭了找到了他。他的情況是我和老五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但同時又是我們最不敢想的一種情況。”
“嗯?”
“他就是干醉了。”
“什么?!不可能吧。”我笑了笑,也喝了口酒。
“所以我才說不敢想,因為如果是的話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我是個醫生,中西醫都會點,看他的臉色和狀態我就了然了,更別說他吐在保安亭里的東西。”
小熊把煙蒂丟在剩下的小半杯啤酒里,繼續說:“這黃大頭估計喝酒喝得太混了,神志不清。在我們下山的路上還不安生,路上那些穿紅衣服的他說是紅叉鬼,白衣服的是白無常,黑衣服的是黑無常,還以煙代香,過一節路拜一段,說閻王過道要讓路,還彎腰低頭雙手排著說請走請走。指著人家電臺塔的山說那是太陰山,他一定要去把里面的東西壓住,不能讓他出來禍害人間。第二天給他說他還打死不承認,非得說自己那天被牛頭馬面拉著走,其實拉他的是我和老五。他還說身上哪里哪里痛是因為牛頭馬面在押他途中受的刑,這點我倒沒反駁,因為是我和老五下的手。”
我聽完無奈笑笑,隨便聊聊后我有些困倦,起身轉頭對小熊說:“去車里了,怕被大兵拆了。”
小熊朝我笑笑,點了點頭。
我披上外套出去了,出門又是一陣風,但這次沒有昏,反而清醒了些。
我下山回到車里,關了窗和門,點火開空調準備想走,一下子又天旋地轉的,我把駕駛位調了調,躺下來,緩了一下果然好多了。
唉,還是走不了,算了,吃酒不開車,開車不吃酒,搞出事故就太不劃算了,先睡一覺清醒點再說。
我躺下準備閉眼時,對面來輛車,車燈晃了一下我眼睛,余光里現出個輪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