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冷笑了一聲,“祭拜故人你的腦袋當祭品倒也合適。”他手一抬,隱藏在暗處的鎮兵馬從四周涌出,數百只羽箭將他們團團圍住。
余沉掃了一眼四下,看起來并不著急。
他不著急卻有人著急,那兩個蘄族人中的一人站了出來,道“我們是蘄族使者,你們大盛這是什么意思想要暗害使臣么”
“嗖”
他話音剛落,崔折玉抬手便是一箭正好射中了他的心口。
那蘄族人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劇烈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
低頭定定地望著心口的箭和不停涌出的鮮紅血液,口腔中也不斷有血液溢出。
余沉身邊的人瞬間都變了臉色,顯然沒想到崔折玉說動手就動手。
“你”
崔折玉收起弓,冷笑一聲道“有本事讓白靖容去告狀啊。”
這話帶著幾分挑釁,現在是白靖容有求于大盛,就算這幾個人全都死在這里,也是死了白死。
余沉望著崔折玉,眉頭微皺。
之前那一箭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現在這一箭卻真的讓他有些驚訝了。
原來曾經溫柔善良的女子,已經可以面不改色的殺人了么
余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望向崔折玉道“婉玉,我不想傷你。拜祭過義父之后我們自會下山,讓這些人撤了吧。”
崔折玉冷笑道“拜祭誰要你拜祭想要拜祭也可以,你還有你、你,一人留下一條胳膊,就算是祭拜過了。看在你們是蘄族使者的份上,今天你們可以下山。”
余沉眼神微沉,冷聲道“婉玉,你別逼我。”
顧玨神色微變,不動聲色地上前兩步,站在了最方便出手的地方。
余沉掃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顧玨笑了笑,道“余將軍,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得好。”
顧玨一揮手,沉聲道“蘄族人擅闖鎮禁地,殺無赦”
余沉身邊的人怒道“這里什么時候是鎮禁地了”
顧玨笑道“現在我鎮劃定此地進行操演,擅闖者,死”
顧玨說出“現在”二字的時候就一手抓起崔折玉往后退去,等到“死”字落下的時候,兩人已經退到了山坡的另一頭,一隊弓箭手將他們和墓前的余沉等人完全隔開了。
同時,四周羽箭毫不留情地射向了墓碑前的眾人。
雖然早有準備,但在這一片狹小的地方,依然難以應付這么多的弓箭手來襲。
所幸這地方確是狹小,容不下更多的弓箭手。
跟在余沉身邊的都不是庸手,饒是如此不過片刻間也有幾人負傷,其中兩人更是倒地不起,顯然是已經沒命了。
余沉眼眸一沉腳下輕輕一踢,落在他腳邊的一把刀便被挑起落到了他手中。
不到三尺的刀在手中一抖,他整個人猶如一只捕獵的雄鷹,夾著寒光撲向了前方的弓箭手。
凌厲的刀光劈下,包圍圈瞬間被他撕出了一條裂口。
但鎮的弓箭手都是身經百戰的將士,即便面對如此強敵也并不慌亂,瞬間變換陣型堵上了這個缺口。
幾個人依然還在包圍圈中,不過弓箭手將大部分注意力轉向了余沉,到底是讓其他人壓力大減。
其他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沉聲道“分散開,沖出去”幾人分別朝著幾個方向突圍而去。
有山石和樹木做遮擋地形又狹窄,比起一片曠野的地方總算多了幾分逃脫的可能性。
余沉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四散逃開的人,扭轉方向飛身朝著顧玨和崔折玉撲了過去。
顧玨一把將崔折玉推到了身后,挺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