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衛軍幾乎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攻入了鳴音閣。當時鳴音閣的上層,如雪崖等人早已經不知所蹤。駱謹言立刻明白過來,他們這是被人給擺了一出空城計。只是對方大約沒想到,駱謹言壓根就不想陪著唱戲,他直接下令進攻。
鸞儀司今晚的真正重點根本就不在鳴音閣,在發現鳴音閣里有出入宮禁的腰牌的時候,駱謹言就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這種出入宮廷的腰牌并不對,而且管理極為嚴格。即便是宮中的管事,也是出宮之前申請領取,回宮之后必須立刻交還。但這種令牌鳴音閣里卻不只這一塊令牌,而且全部都是真的。
這些人今晚四處點火,鬧得整個皇城兵荒馬亂,都是為了掩蓋他們真正要做的事情。至于那個地宮兩連接城外的通道,那地宮存在那么多年,改送進城的人恐怕在他們注意到鳴音閣之前就已經進城了。
衛長亭深吸了一口氣,一言不發地從袖中取出一支信號焰火射向了天空。
隨著尖銳的響聲在夜空中傳來,焰火在空中綻開形成一個巨大的紅色令字。
衛長亭沉聲道“傳我軍令,流觴亭附近兵馬依舊照令行事,密字營所屬,即刻趕往皇宮。城內親衛軍,分路前往皇宮八大門。傳信給顧將軍,讓他注意城外”
“是將軍”暗處連續傳來幾道應是的聲音,有人飛快地在夜色中離開。
衛長亭看向駱謹言和駱君搖,“駱公子,城西那邊”
駱謹言道“城西無恙,衛世子盡管放心,顧玨將軍已經帶人出城了。”
衛長亭劍眉微挑,“駱公子來了這里,顧玨也不在城西”
駱謹言淡然道“武衛軍已經控制住局勢,還有武衛軍徐將軍坐鎮,若是還能鬧出亂子,城西那些人就不用活了。”
衛長亭點頭,“駱公子這么說,在下自然放心。現在”
眾人側首看向皇宮的方向,因為方才的幾聲巨響此時整個皇城都已經被吵醒了,唯獨皇宮的方向依然安靜如初,他們也只能看到遠處夜幕中高聳的玉露臺依然在夜色中佇立著。
此時的皇宮里并不如外人所以為的那么安靜。朱太后大晚上突然被幾聲巨響驚醒,還什么都沒有搞清楚就發現皇宮里已經莫名其妙變了天了。
朱太后震驚地望著姿態優雅地坐在大殿上的俊美白衣青年,被人毫不客氣地推了過去。
朱太后有些踉蹌地跌倒在地上,她抬起頭來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想活了么”
方才推她的不是旁人,正是她原本最信任的內侍和宮女。
坐在主位上的白衣青年輕笑了一聲道“大晚上吵醒了太后,實在是抱歉得很。”朱太后自然聽得出來,他的話語中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
她終于徹底清醒了過來,掃視了一眼整個大殿。
大殿里的人并不多,其中有幾個往日侍候她的宮人,但是此時他們臉上都沒有往日里恭敬小心,只是垂著頭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仿佛沒看到她此時的狼狽。
還有幾個明顯陌生的人,這些人都站在距離那白衣青年最近的地方,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冷漠,仿佛她不是一國太后,只是一個普通的民婦一般。
旁邊還有一坐一站兩個男女,男子坐在椅子里垂著頭閉目養神,朱太后看不見他的表情。那女子卻一臉擔心地看著那男子,絲毫沒有理會朱太后的意思。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朱太后終于有些害怕起來。
白衣青年微笑道“太后娘娘不必緊張,在下雪崖。我們是來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