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郡王搖搖頭道“宮外的騷亂早就已經平定了。”這宮里鬧了大半夜了,還真以為宮外的人都是飯桶,就什么都沒做不成
說完這些安成郡王自覺沒什么可跟寧王說了,便后退了幾步退到謝衍身后。
謝衍平靜地掃了一眼宮門口的人山人海,估計這太皇太后寢宮前從修建之日起,就從來沒有過這么多人。
此時站在宮門口一樣往過去,只覺得到處都是人。
謝衍沉聲道“御林軍武衛軍將士,即刻放下兵器,本王可從輕發落”
“別聽他的”寧王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就連聲音都顯得有些尖銳,“他在騙你們他殺了太后謝衍殺了陛下的親生母親,各位覺得他會讓陛下活著么”
這一點直接戳中了很多鐵桿保皇黨的神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人立刻就堅定了起來,看向謝衍的眼中滿是敵意。
但那些武衛軍和御林軍卻不一樣,他們并不是直接效忠于寧王的。只是因為他們的上司投靠了寧王,他們被迫聽命行事。
此時再看看眼前的局面,又聽到謝衍的話,不少人都紛紛放下了兵器。
能活著誰想死謀逆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大罪。
謝衍加上在武衛軍中層將領中頗有威望的安成郡王,對這些只是聽命行事的將士來說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你胡說”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突然從謝衍等人身后的大門里響起,寧王臉上的神色越發僵硬起來,他側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雪崖,雪崖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他們自然都聽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這分明是此時應該被囚在太后宮中或者是已經死了的朱太后的聲音
下屬分明來稟告過,朱太后已經死了寧王臉色越發陰沉。
駱君搖也微微蹙眉,她的耳力不算敏銳,也聽出來這確實很像是朱太后的聲音。
難道是她猜錯了
朱太后依然還穿著之前駱君搖帶她過來那聲衣服,只是不知為何顯得有些臟亂狼狽。就連頭上的發髻也散亂著,長發有些凌亂的披散在在肩頭,額頭上還有一片紅腫,不知道是在哪兒碰的。
駱君搖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并沒有被讓朱太后碰到額頭,這應該是她之后才傷到的。
朱太后從拱門里沖出來,指著寧王和雪崖道“想要謀反的是寧王是他們脅迫我的是他們假傳我的旨意,還想要殺我滅口是攝政王府的人救了我”
“這”幾位老臣看看朱太后,又看看寧王和阮廷,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寧王鐵青著臉道“你們還看不出來么太后被人挾持了說的話哪里能作數到了這個地步,各位還想做什么”
朱太后道“真正挾持本宮的是他”朱太后指著雪崖,“他是前朝余孽整個宮里,除了太皇太后寢宮的人都被他控制了他逼迫我污蔑攝政王,待我寫下懿旨之后又讓人殺我滅口,想要嫁禍給攝政王府。若非攝政王府的人及時救援,本宮只怕已經”說到此處,朱太后掩面痛哭起來。
雪崖微微瞇眼,打量著眼前的朱太后。
這個女人
雪崖上前一步,正要開口突然身后一道冷風襲來,雪崖以為有人偷襲自己,連忙側身讓過回頭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鳴音閣主。
卻不想根本沒什么暗器,那道冷風從他跟前掠過,一股淡淡的幽香鉆進了鼻息間。
雪崖心中暗道不好,下一刻他就覺得自己舌頭有些僵硬,四肢也漸漸酥軟起來。
兩只手飛快地扶住了他,鳴音閣主輕聲道“你沒事吧”
雪崖不語,雙眸凌厲地盯著他。
鳴音閣主也不心虛,淡定地道“都跟你說過了,別把我帶在身邊。我雖然不是鸞儀司的人,卻是鸞儀司的人養大的。”
鸞儀司的人會的手段,他未必不會。
他們這邊的小動靜并沒有驚擾到此時氣急敗壞的寧王,倒是阮廷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但他也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
寧王知道,眼下再說什么也沒用了。
那些保皇黨的老頭子根本靠不住,他們確實排斥謝衍,但有了朱太后這些話,這些人也不會堅定地站在自己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