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遠舟看不到的地方,阮諾握緊了拳頭,卻又擠出一分笑“既然你道歉了,那我姑且原諒你了”
說完,她下巴微揚,轉身欲走。
你不是說自己失禮了嗎那我就把錯誤全都推到你身上活該
她這樣想著,嘴角露出些許淡笑,可很快,阮諾又停住了腳步,等等,她為什么要走
她等這么久,為的不就是能和傅遠舟碰面,借機從他身上順走一些元氣嗎她要是這么走了,等下次遇到傅遠舟,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
這樣想著,阮諾身形僵直,飛速思考自己該如何留下。
“咿呀”
她眼睛一亮,裝作崴腳,痛呼一聲,道“我原是想原諒你的,但你害我傷得這樣重,又該怎么算”
反正她和阮諾一樣,都沒見過什么世面,不認識什么皇子瑞王的,也很正常吧
既然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嘍
傅遠舟“”
他要被氣笑了。
早在半月以前,他便拿到了阮諾的畫像,確認畫中之人與已逝母妃的相貌有七成相像之后,他也沒能放下心中的狐疑。
阮諾沒死,他早已查到,但阮府中的這位究竟是不是阮諾,還未可知。
畢竟失憶又不是換了一個人,怎么可能改變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呢
哪想他還沒來得及試探對方,這疑似冒牌的人竟然主動地送上門來。
偏偏她的眼神又讓他覺得異常熟悉。
他的記憶力向來很好,說一句過目不忘倒也不為過,但他卻很難把眼前之人和那個小沒良心的聯系到一起,直到對方裝做受傷,無意識地“咿呀”出聲,他方才警覺。
她會不會是
有了這個聯想,再看阮諾,他更覺熟悉。
帶著些許嬰兒肥的小臉兒,圓圓的眼睛,清澈得掩飾不住情緒的眸子
是它嗎
不單會變成人偷東西,還會幻化成阮家小女兒的模樣
種種念頭只在傅遠舟腦中一閃而過,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絲讓人懷疑的表情,只歉聲問著“姑娘身邊可有婢女”
這個時代男女大防十分嚴重,哪怕阮諾傷了腿,傅遠舟也不會直接上前攙扶的。
阮諾眼里含怒。
當然沒有
為了和你單獨相處,我已經把花花甩開了
她一咬牙,正要厚著臉皮要求傅遠舟扶著她時,便聽到了女子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阿阮”
是阮長歌的聲音。
阮諾如遭雷劈,臉蛋兒瞬間白了。
啊啊啊啊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最有希望得手的時候來了
“阿姐”
她裝作激動,朝著阮長歌伸手,委屈道“阿姐,我崴傷了腳,動不了了。”
阮長歌看到傅遠舟,微微一怔,而后走到阮諾身側,對著他俯身行禮“民女阮長歌,見過瑞王殿下。”
阮諾適時的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拙劣的演技,讓傅遠舟那句“免禮”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良久,他方才說道“免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