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一片其樂融融的場景,但阮諾卻注意到有不少人看向阮夫人的目光不太友善,甚至隱隱帶著不屑。
想來也是。
若是沒有阮長君,阮夫人也不過是商戶出身,哪里配和她們這樣的人共酌共飲呢
于是乎,除了和阮夫人同為商賈出身的夫人之外,其他人自行報團,并沒有多少交流。
阮諾只看了一會兒,心就忍不住飛了出去。
也不知道傅遠舟有沒有來,他又在什么地方
她出了一會兒神,壽宴便正式開始,阮長歌則帶著她認識自己的好友,阮諾一邊甜甜地叫著姐姐,一邊忍不住四處看著。
唉阮長歌怎么不帶她去男客那邊走走呢
也是,阮長歌這樣守禮的人怎么可能帶她到那里去
阮諾有些心急。
“阿阮”
眼見著身邊的小丫頭越發的心不在焉,阮長歌不由得問她“阿阮,你不舒服嗎”
阮諾眨巴眨巴眼睛,靈機一動,湊到阮長歌耳邊,小聲說“阿姐,我想出恭”
“我帶”
“不不不,”阮諾連連擺手,一副這怎么好意思的模樣“有花花陪著我就可以了,阿姐,你且去忙吧。”
阮長歌微微點頭“好。”
耶
獲得獨自行動資格的阮諾眼睛一亮,小心地提著淡綠如荷的羅裙往外走,而后略顯遲疑地在宴請賓客的門外徘徊。
唔,她要怎么進去
換一件丫鬟的衣服偷偷潛入
不成。
萬一被人發現,丟的只會是阮府的臉面,到時候外人只會說阮家的姑娘不知廉恥,偷會外男而且保護她的暗衛就躲在暗處,萬一看到了什么,她也不好向阮長歌解釋
這可怎么辦
男客們的談笑聲入耳,隱約間阮諾似乎聽到了阮長君的聲音。
嗚嗚,她的元氣就在里面,但她碰不到、聞不著,嗚嗚
阮諾可憐兮兮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實在是無計可施,只能不舍地朝后挪了一小步,哪想只一小步,她就撞到了人。
“啊”
阮諾在撞到人的瞬間,方才回神,但是已經晚了,她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好在身后那人單手扶住了她“姑娘小心。”
這人聲音淡且輕,帶著碎玉般的冷,又帶著流水似的清冽,只聽一聲,便叫人身心清涼。
他又很知禮,單手扶了下阮諾之后,便收回了手,稍退了一步。
明明是君子如蘭般的人物,卻讓阮諾的臉上瞬間閃過怒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大豬蹄子傅遠舟
她猛地轉過頭來,果然看到了傅遠舟那張熟悉的臉。
以前她看他,自是滿心歡喜,如看神祗,現在她看他,卻像是見了蛆蟲一般,不屑又惡心,隱隱還帶了絲難掩的懼意。
傅遠舟這樣的人確實是恐怖了些。
“姑娘”
在看到阮諾的臉時,傅遠舟微怔了下,眼底似乎閃過了什么,很快,他又歉聲開口“無意冒犯,驚擾了姑娘,是在下失禮了。”
看看,看看
明明是她不小心撞了傅遠舟,他卻偏將過錯攬到了自己身上若是不知道他的為人,阮諾怕不是真的以為他是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