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是”
阮諾倒吸一口冷氣,眼中閃過不可置信,而后她失言似的捂住了嘴,慌里慌張地行禮“民女阮諾,見過瑞王殿下”
傅遠舟“”
阮長歌“”
聰明人不需要對視,就能設身處地地體會到彼此的尷尬,阮長歌向來平和的心臟都瘋狂地跳動了一下。
“小女子方才不知殿下的身份,出言不遜,”阮諾拿出了畢生的演技,從眼睛里擠出些淚水來,誠懇道“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好在,傅遠舟接住了她的戲,歉聲說著“阮小姐言重了,是本王失禮在先。”
阮諾擠出感動的眼淚來,欲泣般地看著傅遠舟。
龜孫兒,你果然虛偽
傅遠舟則垂下眼瞼。
此時他已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確定眼前之人就是從府中跑掉的小鮫了,畢竟除了那條小鮫,他實在想不出誰能蠢到故意引起他人懷疑的程度,阮長歌如今怕是疑心自己和小鮫暗中聯系了吧
光是想想,傅遠舟都覺得心在滴血。
若是早知道小鮫能化成人形、幻化人臉,他怎會輕易地放它離開
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也就罷了,偏偏因為小鮫的存在,牽連得他被七皇子和阮家同時提防
阮諾不知道傅遠舟在想什么,她只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并在為如何接近傅遠舟而憂心。
唉
好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這樣想著,她不由得幽幽地望了傅遠舟一眼,然后規矩行禮,被阮長歌的婢女攙扶著離開。
走了很久,阮諾回頭望時,依舊還能看到傅遠舟。
哼
壞人
“阿阮”
阮諾茫然地轉過頭“啊”
阮長歌像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阿姐和你說話都沒聽到嗎”
“我”
阮諾垂著腦袋“阿姐,我剛剛走神了。”
阮長歌沒再說什么,只吩咐下人扶著阮諾回房,并囑咐她不要隨意走動。
“阿姐,你不要太過憂心,其實、其實也不疼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腿,小聲說“只有一點點疼,明天就會好的。”
阮長歌揉了揉她的頭“好好養傷,莫要想其他的。”
阮諾垂著腦袋,過了一會兒,問“阿姐,祖母壽辰,我若是不在場,她會不會不開心呀”
“不會。”
不知怎么,阮諾覺得阮長歌似乎冷笑了一下,但她卻沒有對阮諾解釋,而是淡聲道“祖母自是有她的事,不會守著我們的,阿阮且休息去吧。”
“嗯”
目送著阮諾的背影消失,阮長歌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
“剛剛都看到了什么,”她開口,聲音微涼“一字不落地說予我聽。”
跟著阮諾寸步不離的暗衛登時出現,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
阮長歌眉心微蹙。
奇怪。
阿阮若真是細作,何必這樣光明正大地和傅遠舟搭線兒又怎么會說出那樣漏洞百出的謊言但如果不是細作,又解釋不通阮諾為何會特意在男客門外徘徊。
而且,阮諾明顯是認識傅遠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