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諾下巴微揚,直視他的眼睛。
“長樂莫不是對皇兄有什么誤解”
傅遠哀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像是有些難過。
阮諾“”
你難過個屁我冤枉你了不成誤解哪里有誤解這分明是正解好吧你丫的當初害小公主時,可記得半分兄妹情義了在我面前裝什么大尾巴狼
但話到了嘴邊,她卻沒有說出口。
無他,主要是她還不想死。
她一旦完全和傅遠哀撕破臉皮,想來傅遠哀是斷不能留她了。
阮諾看著傅遠哀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皇兄不妨說說你為何帶著長樂來到別院,而不是你的王府呢”
是別有所圖吧
“只是這個問題”
傅遠哀像是有些失望,又像是在難過,聞言,他那雙美目都黯然了些。
“長樂身負重傷,又穿著一身的夜行衣,想來是有要緊的事要辦,”傅遠哀頓了頓,苦笑著開口“我怕誤了長樂的大事,一不小心暴露長樂的身份,這才出此下策,未想,竟讓長樂誤會了。”
阮諾“”
啥玩意
你咋把球踢到我這邊了
等等,他的意思是他帶自己來別院是沒有其他目的既然如此,自己的質問豈不是顯得很可疑
而且他剛剛故意提起了“夜行衣”和“身負重傷”唉
他這是在懷疑自己
我可去他魚的
本魚有什么可懷疑的不過是調查一些小事兒罷了
再者,她調查的那些東西也和傅遠哀無關啊他有什么可懷疑的
啊啊啊
怪她,怪她,都怪她
是她自己沖動了剛剛她要是沒有質問傅遠哀,她何苦落到這般田地呢等等,其實即使她不質問,傅遠哀也是要問她的。
畢竟平時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兒,忽然穿著夜行衣、滿身是血地躺到地上,確實是很惹人懷疑啊
阮諾的眼神躲閃了一下。
不行,她不能落了傅遠哀的套兒,更不能直接解釋,她得無視對她要無視傅遠哀的問題反正他又沒問
“原來如此。”
阮諾慚愧道“皇兄大善,是我誤會您了。”
傅遠哀搖頭,說“話雖如此,但皇兄也是有些私心的。”
阮諾“”
啥、啥意思。
她怯怯地抬起頭來,心中忐忑。
你想說啥
但顯然傅遠哀并沒有解釋的意思,說完那句話,他就頓了好一會兒,一直等到阮諾快受不住了,他才問道“不過,長樂怎的傷成了這樣”
阮諾“”
喂這個問題怎么又被踢過來啦
傅遠哀輕嘆一聲,說“你傷得這般重,沒有半點自保能力,好在是遇上了我,但假使你運氣不好,遇到了歹人,又當如何”
唔。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關心自己,其實句句都是在懷疑她啊
阮諾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緊了又緊,腦子轉得飛快,片刻不停地想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