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分鐘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多里安興趣盎然的將導演的名字放到了搜索引擎中搜索,他是一個很擅長觀察導演的影評人,一旦看到某部讓他驚喜的電影,他會查閱主創者的資料,并追蹤其后續的創作,這是他作為專業影評人的本職工作。
因為藝術通常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定是來源于生活經驗與對社會人類的學習中。
一個電影人創作的作品通常都是有脈絡的,風格是有發展和變化的,影評家在做影評的時候,不僅是評價電影本身,還會結合導演編劇本人的思想和風格才能比較深入的分析電影,同時觀察那些杰出電影人不同時期的不同作品,剖析他們藝術創作的思路和轉變也是一大樂趣。
jingxingchen基本沒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想到導演是華國人,姓在最前,多里安又換成了chenjingxing,搜到的信息也不多,有些還是中文的,又花了大概五分鐘,終于找到了導演的維基百科。
這一番操作做的熟門順路,做外國電影評論尤其是還有很多冷門電影評價介紹的多里安,已經很擅長在網絡上搜尋不同國家不同語言的信息了。
但是這部影片的導演竟然只有22歲的事實還是讓他有些震驚又有些恍然。
震驚的是22歲的年紀能撐起這樣完整而精巧的電影結構任誰都會覺得匪夷所思,多里安自己年輕時也嘗試拍過電影,確切的說是短片,當然最終他認清了自己沒有導演天賦的事實,因此他很清楚拍攝出一部完整的電影長片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恍然的則是,也只有千禧一代的年輕人才能在異域國度拍出這樣的世界電影了。
多里安對這部電影的評價是世界電影,沒有任何文化的特色與障礙,這樣的電影并不稀奇,但導演是華國人,這就有些稀奇了。
弱勢文化要向優勢文化傳播影視作品,第一種是利用自身文化的獨特性生產異域文化產品,當然異域是相對于優勢文化來說的,利用優勢文化的獵奇審美或東方主義視角獲得認可。
第二種是盡量摒棄自身文化特色,用現代化及后現代化的內容生產普世性的文化產品,要有一種把影視劇背景搬到任何一個現代化國家都不違和的能力。
毫無疑問《彗星》就是這樣一部電影,否則網飛也不可能首次在華國采購一部電影全平臺播出。
多里安的感情很矛盾,他喜歡各國各地區基于自身獨特文化語言創作的影視作品,同時他自己也盡量避免用獵奇審美凝視這些異國作品,但他又深刻的知道如果弱勢文化想要真正做文化輸出,必須要用普世性的文化作品當開路先鋒,而這又會弱化作品本身的屬地文化審美。
比如《彗星》這部作品把故事背景放到紐約,放到倫敦,放到東京,放到首爾都沒有任何違和感,是完全的以現代化文化為根基的電影,就像都市中的摩天大樓一般。
多里安將“陳景行”與“chenjingxing”一漢一英的姓名記錄到了他電腦里的記事本中,文件夾里面有成百的檔案,都是他在關注的導演,主要以外國導演居多。
放下對導演的好奇,多里安開始撰寫影評,憑借多年的觀影經驗,他能預想到這部電影在網飛平臺或許會取得一定的成功,網飛的年輕用戶很喜歡這種類型的電影,無論是科幻、懸疑還是驚悚都精準的戳中了網飛用戶畫像的G點,這樣也好,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能看到這位來自華國的年輕導演的新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