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瀚海王親率大軍猛攻石頭城,項流云等人出城反擊,當時的瀚海王也是以勇武著稱,率軍親上戰陣,只是被項流云等人打的大敗,最后差點丟下了首籍。
“是你。”慕容龍忽然想起曾經有軍中將校提到過此人,還曾告誡后輩不可與之爭鋒。
慕容龍想到此處已經心生懼意,他撥馬后撤,返回到騎軍之中。
“給我攔下他。”
那些瀚海騎兵雖然有不少人聽過項流云之名,可主將之命不得不聽,也只得硬著頭皮朝著項流云圍攏過來。
項流云抖了抖手中鐵槍,果然不如自己的方天畫戟順手,可也能勉強一用,只是輕了些。
他直接打馬沖入瀚海的軍陣之中。
這些瀚海騎兵雖然驍勇,可在項流云長槍之下,都撐不過一合。那桿黝黑的長槍在他手上宛如一條黑色的蛟龍,上下翻騰之間已是將一個個瀚海騎兵挑落馬下。
此刻慕容龍早已經嚇破了心神,他撥轉馬頭就要直接逃走。
項流云隨手搶過一名瀚海騎兵身上的長弓。
他伸手一拉,那只長弓便立刻被拉成了一個滿圓。
他瞄著慕容龍只射了一箭,接著整只長弓在巨力之下被扯成了兩段。
慕容龍聽到身后風聲呼嘯,他轉過身來,一只利箭自他胸前而過,連人帶馬,射了個對穿。
臨死之前,他只看到那個高大漢子在瀚海騎兵之中閑庭信步,隨手殺人。
他雖然不甘心,可也只能雙目圓睜跌落到馬下。
那百十余瀚海騎兵也不是鐵打,眼見主將身死,項流云英雄無敵,他們吆喝一聲,四散而逃。
項流云也不追趕,只是下馬割下來慕容龍的首籍。
城中的酒鋪里,那些酒客還等在原地,倒不是他們如何信任項流云,只是既然無論如何都逃不掉,倒不如趁著機會多喝點。
“你們說那人到底說的是不是實話?”
“咱自然希望他說的是實話,畢竟誰也不想死不是。”
一個酒客忽然大叫了一聲,“我好像記起他是誰了。”
他還未說完,一個高大身影已經擠進到酒鋪之中。
此人身上那長衫之上已經滿是鮮血,斑斑點點,像一朵朵盛開的牡丹。
項流云笑道:“不想這么快就有人記起我是誰了,看來我還是有些薄名的。”
他笑著回到自己的那張酒桌上,將手中的人頭隨手扔在桌子上。
“說好了,今日的酒錢那位老哥替我付,我就不客氣了。”
方才驚呼出聲的漢子忽然叫道:“你是項流云。”
項流云朝他點了點頭,微微示意。
那年,曾有一個奄奄一息的老人,臨死之前拍著他的手背。
“流云,你留在這里可惜了,你該去東都,去中原,那里才是你這個飛將的戰場。”
而今他終于要離開這個生他養他的故土了。
他微微抬頭,好像見到那個和善老人依舊立在紫羅傘下。
……
受降城外的一處高坡上,一個穿著青衫,手拿一策書卷的年輕公子正望著高坡下那支已經被圍堵起來,殺的七零八落的秦軍。
一支數千人的秦軍,放在何處都能橫行了,可是自從昨夜遇到身前的這支瀚海軍之后,他們就像每一步都被已經被人算計妥當。
設伏,箭雨,分割,咬尾,這些極為細致的戰術相繼被眼前這支瀚海軍施展開來。
一支本來應該如虎狼的秦軍竟然就這般被人以極小的代價步步蠶食。
山下那個秦將盔甲破碎,蓬頭垢面,身上已經負了十余處刀傷,傷口處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