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怎么和你說呢?你阿爸雖然躺在這兒,但精神卻去了另一個世界。”婆婆為難地解釋道。
“喔……!”云飛似懂非懂。
突然,一直匍匐在地的女子艱難地站了起來,她虛弱地垂低著身子,臉色蒼白如雪,她搖晃著身軀,幾乎站立不穩當。
雖然蓬頭垢面,身著粗布麻衣,但她精致,俏美的容顏卻依然遮擋不住。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男子,無力地轉過頭來,凄婉地對老婦人說到:
“阿媽,小云飛以后就交給你了,你老人家辛苦了…….”
“孩子,你這是……?”老婦人不解地看向女子,眉頭微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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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沒有回答,她抬眼看了看屋角瑟瑟的男孩,溫柔地笑了笑,蹣跚著走上前方,緊緊地摟住小男孩單薄的身軀。
她暗淡無光的眼神中充滿著濃濃地矛盾和不舍。
突然,她放開懷中的小男孩,猛地轉過身來,神情決絕。
不知道哪里涌出來的一股氣力,她狠狠地沖向破舊的墻壁,一頭撞了上去,眨眼睛便已頭開腦綻,一命嗚呼。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老婦人都來不及反應。
“哎呀!“
老婦人驚呼一聲,急得直跺腳,連忙彎腰沖了過去,扶起已然身亡的女子,痛苦地嚎叫道:
“你這是何苦啊……”
良久,老婦人悲切地抬起頭,望著昏暗的屋角正瑟瑟發抖的云飛。
此刻,小男孩云飛腦海中一片空白,仿佛陷入混沌一般,他癡癡地呆立著,小身板不住地顫抖,竟然忘記了哭泣......
。。。。。。
三天后,麻竹村狹窄,蕭瑟的村口,天空陰冷,陣陣寒風吹拂。
一老一少沿著村中唯一的一條破敗小道默默地走著,小道兩旁,干枯的野草沒有了絲毫生氣。
二人身后,麻竹村漸行漸遠,最后縮成了一道模糊的圓點。
“婆婆,我們要去哪里呀?”小云飛抬起稚嫩的臉龐,茫然地問道。
“回柳樹村。”
“可是我……我不愿意離開這里。”小云飛不舍地說道。
“孩子,你阿爸,阿媽都不在了,你得和婆婆一起生活呀!”
“婆婆,我阿爸,阿媽都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都不回來了嗎?”
“是的,孩子……”
“他們為什么丟下我不管?”云飛揚起稚嫩的面龐,忿忿道。
“唉!孩子,大人的世界,你現在還不懂。”婆婆親切地撫了撫云飛的腦袋,和藹地說道:
“你只要記住,你阿爸,阿媽是真心疼愛你的。”
“哎!”婆婆回轉頭,深深地望了望身后麻竹村漸漸模糊的影子,沉沉地長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