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戟是軍事物資，在民間是禁止擁有的。
一旦發現有私藏，那就是拘禁罪，如果在別的地盤，幾乎就是死罪。
江東楊州一向罪罰輕，這也是百姓喜歡楊州的原因。
搜出這些東西，已無疑是和刺殺有關。
陸績不敢怠慢，立即密審。
皖縣縣衙班房，是衙役拘役犯人的地方，也有臨時牢房。
“姓甚名誰？”
被拘的是個黑臉大漢，一看就知道常年曬太陽，皮膚黝黑。
但長得五大三粗，一身的健子肉。
聽陸績審問，那大漢一言不發，任憑陸績問什么，都閉眼裝睡，甚至故意打起呼嚕。
衙役班頭怒道：“這廝不識抬舉，大人回避，讓我來問他。”
這個班頭是衙役之首，原是胡昨，自從胡昨被調走后，他就是衙役老大。
陸績并不想讓班頭動粗，林川治下本來就罪罰較輕，都有民法典的干涉。
官府依據林川的民法典，是不能輕易動刑的。
但這事，實在有點大，陸績也不想反對，看了一眼班頭，獨自走了。
班頭見走了頂頭上司，自己就自由多了，嘿嘿冷笑……
那大漢果然有點緊張，這是小鬼難纏。
“我外號胡屠夫，在皖縣你打聽去，誰不知道咱家？”
“這個皖縣人沒人怕主公，那是因為主公善良，他們真正怕的是你家老子！”
班頭胡屠夫一邊說著一邊揮手示意旁邊站著的兩個大漢。
兩衙役會意，將黝黑大漢重新綁到柱子上，胡屠夫伸手從火爐里抽出一塊一紅通通的鉻鐵。
“敢刺殺楊州牧，這是死罪，你說不說都會查得出來，你如果說了，可以免你死罪，你知道的，楊州法律寬松，你得有數！”
胡屠夫一邊威脅一邊開導。
黝黑大漢始終一言不發。
“說吧！有誰在背后指使你們？”
“如果不說，我挖出你一家人，到時個個撥牙撥皮，點天燈！……”
黝黑大漢聽了這惡狠狠的話，果然顯得有點凄涼。
這話并不是嚇唬自己的，是完全有可能的。
自己到不怕死，可憐自己的上老下小。
自己不說，或許能瞞過一段時間，但這事終究是查得出來的。
見黝黑大漢臉上陰晴不定，胡屠夫依自己的經驗，知道他思想矛盾，即道：“誰都知道我家大人，你和他對著干，到時……嘿嘿……拿你老婆女兒獎給我們睡也不一定！”
那大漢從未聽到這種不是人的話，不禁怒道：“畜生！”
“想罵我？繼續罵好了！如果以為罵人可以解決問題，我會覺得你是個神仙！”
“哈哈哈……”
旁邊衙役聽得笑出聲來。
看臉上表情，似乎在想著某一幕，黝黑大漢自然明白，心里又怒又氣。
胡屠夫握著紅鐵，湊到他下面褲檔，低聲道：“你再不說，一切就遲了，讓你去做個太監適合……”
紅透的鉻鐵，冒著逼人的熱浪，如紅色的地獄。
陸績坐在自己工房內，顯得有點焦急，如果那個犯人不招，那就一切都是白高興了。
不一會，胡屠夫進來稟道：“大人！……”
陸績見他一臉興奮，急道：“可招了？”
“都招了！大人讓他說話他不肯說，我卻可以讓他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