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陳發應了一聲,然后離開了牢房。
盡管他并不知道他這個不靠譜的侄子到底要搞什么鬼,可這個時候已然不是信與不信的事情了,只有冒險一試,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微弱的燈火下,陳青緩緩站起身來,因為幼時曾被某位大妖所傷,中了寒冰蠱毒,以至于他的身體這十幾年來一直飽受痛苦,常有發作之時,就像剛才,頭痛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撕裂。
幸運的是這些年來他有修煉道術,盡管天資愚鈍,學無所成,但是對他的寒冰蠱毒還是有些抑制作用,沒有徹底爆發。
最重要的是,身在一個癡迷道法,修煉長生的皇上手下做官,誰不修煉點道術誰還敢說自己的皇上的臣子?
誰還敢說自己對皇上忠心不二?
所以在當今的大明朝,所有的臣子或多或少都會修煉一些道術。
在嘉靖認為,能夠修道的人才會是忠于他的臣子,也才會是在他大道之下所眷顧的臣子。
順著那石墻之上的寸尺小窗向外望去,外面是一片漆黑,無星無月,雖是黑夜,但天似乎陰沉的厲害。
不停地北風呼呼地從窗外刮了進來,使得衣著襤褸的陳青凍得只能蜷縮在犄角旮旯。
當然,也正是這北風,帶給了陳青天降瑞雪的靈感。
顯然北風吹地猛烈,外面的天氣必定陰沉。
要是再有黑云壓城,那估計明日午時之前,天降瑞雪并不難實現。
“陳千戶,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明日午時之前天若降下瑞雪,我自會讓干爹在皇上面前為你侄兒求情,但若是明日午時之前天降不下瑞雪,皇上震怒,你可要被誅族,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保你。”
北鎮撫司,一座大堂之上,一位身穿紫色蟒袍,頭戴烏紗帽,腰攜繡春刀的錦衣衛沉聲說道。
只見此人與跪在她面前的陳發截然不同,盡管二人都是錦衣衛,但很顯然,身穿飛魚服的陳發與她有著巨大的差距。
不僅是身上所穿著的服飾,頭上戴的烏紗,腰里攜的繡春刀,就連他們身上的殺氣和威嚴,也都不是一個級別。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面容俊美,肌膚白凈,身材纖長,也沒有陳發那一雙鷹眼,一雙磐石一般的大腿,更沒有陳發那龐大的身軀。
反倒是一雙丹鳳眼,柳葉眉,有一種巾幗女英雄的氣息,且更多了一絲霸氣與冰冷。
“宋指揮,您說的屬下明白,您的好心屬下也心領了。”
“但圣旨在上,屬下也不得不讓侄兒冒險一試。現在還請您跟我去詔獄一趟,見一見我那侄兒,聽一聽他的天降瑞雪之法。”
宋晚鈺,大明北鎮撫司錦衣衛十三太保之一,排名第七,在錦衣衛中,人稱“七爺。”
盡管是一年輕女子,但那一身道術和推理術,卻盛名于整個天下,時常被嘉靖安排處理要事,并有“大明最強女錦衣”之稱。
現在聽到屬下陳發上報他侄兒陳青竟有天降瑞雪之法,內心也是不免一驚,但更為陳發所擔憂。
“既然如此,那就帶我去見見你那侄兒,我就不信皇上都不曾祈下瑞雪,他這一九品芝麻官就有天降瑞雪之法!”
宋晚鈺右手緊握腰間繡春刀,眉目之中閃過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