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稅,各種稅,土地稅、房產稅、人頭稅、交易稅,甚至走路都要交稅,以前所有的路口、橋梁、渡口、市場基本上都有關卡,只要有人經過就要繳稅,哪怕是被人抱著的嬰兒也要繳稅,這種稅叫屁股稅。”本森·陶赫蒂沒有不好意思,他以前的薪水就是這樣來的。
“是這樣嗎——”安迪有點發愁,在阿丹群島,在伊麗莎白港,阿丹公司都不用擔心營收問題,各種工業稅商業稅就能收得缽滿盆滿。
現在不行了,東印度是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國家,整個國家基本上沒有什么工商業,安迪還沒有習慣征收“屁股稅”這種東西,主要是拉不下那個臉,丟不起那個人。
“別擔心,明天等那些華裔農場主過來,組建民團的同時,還要確立稅務體系,我們肯定不會向荷蘭人那么不要臉,但是該收的稅也不能少。”戴維不著急,東印度的華人還是挺富的,要不然也不會被荷蘭人當豬養。
這個形容不好,應該是被荷蘭人當韭菜割。
本森·陶赫蒂張了張口,不過并沒有說話。
“想說什么?”戴維多眼觀六路的。
“要找華人收稅也不是那么容易,有錢的華人都在巴達維亞,他們以僑生自居,信奉天主教,接受西方教育,比荷蘭人更荷蘭人;巴達維亞之外的華人叫峇峇娘惹,這部分人是華人和爪哇人通婚之后的后裔,他們已經不認為自己是華人,外表和本地人沒有任何區別,只有那些近年移民東印度的華人比較好管理,但是他們因為來東印度的時間較短,實際上并沒有多少個人財產。”本森·陶赫蒂現在一身輕松,他以前就是稅務官,這本來都是本森·陶赫蒂的麻煩,現在這些麻煩都是安迪的。
“沒關系,會有人愿意和我們配合的。”安迪似乎并沒有多擔心,不配合的下場很明顯,碼頭上現在就吊著好幾個人,那都是不配合的下場。
必須要強調的是,保護傘公司和阿丹公司都不是慈善企業,他們也沒有耐心以誠待人徐徐圖之,所以就是殺伐果斷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哪怕是對華人,保護傘公司和阿丹公司也不會無條件妥協,南部非洲犯罪的華人也一樣要服刑,也一樣要遣返,在東印度也是一樣,如果華人農場主愿意配合,那么安迪會很歡迎,如果華人農場主不愿意配合,那么安迪也同樣會很歡迎。
不可能全部都不配合,總會有人愿意配合的,那么這些愿意配合的人就需要獎勵。
那么那些不愿意配合的農場,就是給這些人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