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有兩個月的假期。
他們倆早已經規劃好要去哪兒度蜜月,只是過了半個月,兩個人都沒能走出家門。
結個婚等于癱瘓半個月,虞夏在床上躺到發脾氣,威脅謝青辭再不讓她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就把他踹出去工作。
是真的踹,她連起勢都做好了。
謝青辭食髓知味,根本管不住自己,一聽這死亡威脅才勉強忍下來,白天在家里跑步機上鍛煉倆小時才敢回房間。
虞夏終于有了安生日子,心情不錯,掐指一算準備三天之后就出發去極地看極光,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碰上一次二十年不遇的天文景觀。
睡之前,她再次和謝青辭確定了一遍蜜月旅游路線的事,然后兩個人隔得遠遠的躺下睡覺。
二米二的床躺出了南北極的感覺,謝青辭想伸手扒拉她都被拍了一巴掌。
“你再靠過來一點我就一腳送你出門。”
“”
他只能嘆著氣躺好,閉上眼睛想著等她睡著了再伸手抱人。
可是沒過零點,兩個人都睡著了,還都做了個夢。
謝青辭仿佛一覺回到了當初參加選秀節目的時候。
但和正常的經歷不同,他沒有偷聽到虞夏和何詞打電話,也沒能在練習室里得到虞夏的一點另眼相待。
她把他當成了空氣。
對宋奚是怎么鼓勵的,對他也同樣,給魏堯堯的零食是什么,給他的也一樣,連笑著掃視的眼神都是公平的,好像她已經徹底把他忘了。
即使是在夢里,也能感覺到那種摧心摧肝的酸澀滋味,感覺呼吸都很困難。
再然后,畫面轉到了他出道的那天。
他戴著帽子鉆進了她的車里,對上小梅震驚的眼神,虞夏當場否認了他們曾經有過關系的事。
“我和他沒關系。”
“大概是來求潛規則的現在的新人就是不踏實,非要走這種歪路。”
“抱歉啊,我有男朋友了。”
周圍光影飛速流過,只有他胸腔里的心跳震得人頭腦發暈,仿佛竭力奔跑過后陡然停下,悶熱和煩躁當頭一棒。
然后他又看見了席珩。
看見虞夏坐在他車上,看見他們在那套小公寓門外深情地擁吻。
他置身于一個黑暗的角落里,像個賊一樣偷看著他們忘我地親密。
他的心口仿佛燃起了一把火,燒得他快理智全無。
眼前的畫面就像承受不住壓力的玻璃,“嘭”一聲碎裂開來。
然后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虞夏的幾句話。
“抱歉,我不吃回頭草。”
“真心喜歡又怎么樣我已經玩夠你了,厭煩了,不想玩了。”
“死心吧,不告而別還不足以說明真相嗎我不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
沒有藍盒子,沒有破鏡重圓,他買過的發夾,戒指,項鏈,送的明信片,情書,全都破破爛爛,被踩在腳下。
睡夢中的謝青辭身體有些抽搐,眉頭緊皺不松,很快額頭都出了汗。
但他還沒醒來。
隔著半米,虞夏也做了個夢。
她夢到的不是快速翻過的碎片,而是一段特別逼真的劇情。
大概是在謝青辭發現她藏在書架上的藍盒子后。
他不知道接了什么工作,要出國一段時間。走之前約定好了每天發視頻打電話,她還隱隱期待著。
可是一天過去,他沒打電話回來,主動打過去也沒人接,嘟嘟聲一直響到電話自動掛斷。
第二天,還是沒有電話。
她讓何詞聯系了楊哥,對方只是說謝青辭待在錄音室里忙得昏天黑地,手機放在外面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