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痛,丫鬟嬤嬤們說是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弄出來的,她以為是在什么鋒利的東西上劃了一下,也沒在意,心里想著娘家和婆家這兩樁事。
會是巧合嗎
她總覺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記了,有些片段化的時間是空白的。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哥哥死了,祖母死了,繼弟被抓,常來找她麻煩的五夫人死了,還是因為和三爺偷情而死她腦子脹痛,無力地倒在榻上休息。
側身的時候,目光掃過榻內的縫隙,看到一抹金光,她遲疑著撿起來,發現那是支她不常戴的蓮花金簪,如今這金簪上全是血。
誰的血
她心臟狂跳,黑白影層層籠罩住她眼前的景象,身上有種異樣的痛,讓她臉上神情猙獰又扭曲。
路九發現她不對勁的時候,她已經俯在榻上好一會兒。
“小姐”
沒人應,他從黑暗里走出來,猶豫著伸手將她掰過來。
臉色慘白,和之前暈倒一樣。正放下心來,他鼻尖微動,忽然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哪里受傷了
他順著血腥味看向宋灼枝身下,素白裙衫下有血流了出來,染在裙擺上,斑駁可怕。
她小產了。
永誠候新婚一月便被派去邊關,如今已過兩月,她在失去父親,失去哥哥后,在丈夫不在的情況下,又失去了孩子。
路九有一瞬間的愣神,很快便沖了出去,直奔府醫處。
“卡”
虞夏睜開眼睛,伸手摸了把血包里淌出來的血。
“這血升級了啊,顏色真像。”
導演和她說笑兩句,其他演員都搭了個話。
只有門口跑回來的謝青辭,盯著她裙子下的血,還有化妝后極其虛弱的樣子,半晌不開腔。
虞夏奇怪地看看他“謝青辭你怎么了暈血啊”
其他人看向他笑。
“不能夠吧剛才看見也沒暈啊。”
“暈血是暈真血吧不然碰見紅色油漆不也得暈”
“謝青辭你不會真暈吧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青辭回過神“沒有,就是在想,女性流產是不是都這么可怕。那血真會這樣淌嗎”
有結婚生育過的女演員就說“是啊,流產是挺可怕的,一個不小心還得一尸兩命呢。不過小謝你可以啊,拍個戲都能引發你這么深刻的思考,保持住,以后會是個好丈夫。”
謝青辭禮貌笑笑。
虞夏心想這人不會真代入了吧,笑容都透著一股勉強,活像真的看到了她本人流產現場。
中午放飯的時候,他都還有點恍惚,坐在內景角落里,飯菜快要涼了都還沒吃幾口。
小梅不知道拍戲那段后半截的內容,只當她預言成真了,鄭重地把買來的章魚小丸子交給虞夏,說
“姐,去吧。你看他現在那魂不守舍的低落樣子,明顯就是真的難受啊,對宋奚和你之間的不敢置信,對自己的不自信,折磨得他飯都吃不下了這時候就需要你的章魚小丸子去拯救他”
“這是我買來自己吃的。還有,你這是把章魚全家都打劫了啊用全家桶裝章魚小丸子,何哥看了要罵死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