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奏。”帝王并未有任何異樣,只說了這么一句。
“冀州私鹽一事屢禁不止,每年兵部都要調兵去相助處理此事,不僅兵部,戶部那邊稅收也是年年受影響,還有吏部,每年審官都難上許多,諸如此類,許多部門受到影響,最重要的是造成國庫的損失,而國庫損失直接影響邊疆戰士的糧餉,臣請陛下派遣欽差嚴查此事。”
冀州私鹽一事,的確是老生常談,在很多年前便有這么個現象,屢禁不止。
先帝那時就派人徹查過,當時轟動挺大,收拾了一幫官員,后來安穩了一些年,而今朝代更替,私鹽之風又再起,早些年還有所收斂,這幾年的確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事之前早朝提過,但因為老生常談的事,后來不免被忽略了,只是不想今時今日從兵部尚書口中提了出來。
“兵部尚書言之有理,其他愛卿可有什么要說的”
朝中大臣要么是互利互惠的關系要么就是政敵的關系,皆有所牽扯,無一人獨善其身,且都是人精,聯想到剛剛定國公彈劾在前,此刻兵部尚書言語冀州私鹽一事在后,大家心中紛紛就開始敞亮了。
這定國公府大公子不就是那冀州道的監察御史,前幾日好像冀州道還著了火失了私鹽文獻。
當下一個個心思皆活了起來。
“臣附議,臣覺得兵部尚書言之有之,私鹽一事必須嚴查,以儆效尤。”
“臣附議,臣”
一人接一人的發表起了意見,先從大局,之后說著說著便扯到了冀州道的大火,又扯到了私鹽文獻的消失,更直接陰謀化,說是有人想要銷毀掩蓋見不得人的東西,振振有詞說私鹽一事肯定包藏著很黑的內里,就差將有人借助私鹽一事背后密謀什么給說出來了。
宋修竹亦在朝臣當中,他大概是除了帝王唯一坐著的人了,畢竟他雙腿殘疾不良于行。
他全程都沒什么表情,心底卻早已翻江倒海,在兵部尚書開口提私鹽一事之時,他心中便有了預感,果不其然話題最終扯向了冀州私鹽的直接關系者溫瑾瑜。
比起這個,宋修竹更在意的是定國公溫浦,這個早一會兒還在拼力為另一個兒子討公道的人,此刻卻就那么眼瞧著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被推上風尖浪口,究其原因,還是因他護著另一個兒子而起。
他聽聞,當年定國公溫浦對溫瑾瑜的母親秦素愛慕有加窮追不舍,奈何那位命短,婚后不過兩年便喪了命。
聽聞那個時候溫浦的情意可是滿京都都知,而今這就是他的情意,這般待那秦素的兒子,真的是一份好情意。
“定國公,此事你如何看”
眾朝臣那般諫言,帝王自當重視,自然欽差的人選也被提議了出來,那便是冀州道監察御史溫瑾瑜,雖品級不高,但替帝王監察巡查便是監察御史的職責,作為事發地的監察御史,溫瑾瑜在這件事上必須首當其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