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向榮固然有怒意,但還不至于失去理智,這動手還是有幾分考量在里面的,本以為瞧見他動手,宋妍蘿不提,宋修竹怎么也得說兩句,可他手都抽累了,那對兄妹卻是一站一坐一字未語,就那么瞧著她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宋鴻洲身上,明明因為抽打散開的怒氣因這再次聚集了起來。
最終怒氣敗在了對兒子的心疼上,閔向榮做脫力狀停下了抽打的動作。
閔向榮的貼身嬤嬤立刻有眼識地上前扶住了閔向榮,并開言,“老夫人,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宋鴻洲這時也連忙跪著過去扶住閔向榮,“娘,您保重身子,兒子混賬,不值得你這般氣惱。”
閔向榮一腳踢開了宋鴻洲,隨即在嬤嬤地攙扶下重新回了座位上。
“二祖母,木已成舟,你就算將二叔打死也于事無補,總歸是二叔的血脈,這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還讓其流落在外,委實不太合適。”
眼瞧著閔向榮坐了下來,宋妍蘿這才慢悠悠地開了口,典型的馬后炮行為,自然,宋妍蘿就是故意的,目的顯而易見,為的就是氣閔向榮。
果不其然,閔向榮本就不太好的面色立刻就黑了下去,更是惡狠狠地瞪向了宋妍蘿,卻愣是沒能說出指責的話,因為這話她若是反駁,便是要揍死宋鴻洲,更是不認孩子。
若只有那宋香蓮倒罷了,她不是很在意,但那個小男孩卻讓她不得不動心,宋鴻洲子嗣不少卻皆是女子,就只有宋志才一人,傳承太少。
且多一個男子,就能多從宋修竹身上撈好處,擺在面前的利益,哪里有阻擋在外的道理。
“宋妍蘿,你就這么能幸災樂禍是不是不是你爹多出來的女兒,你不痛不癢是不是這什么卑賤之人,你說招回來就招回來,你算個什么東西。”
閔向榮看似怒,腦中卻在不停盤算,這是一個執掌后宅多年的女主人的本能以及技能。
而宋香雪就是個被寵壞的未見過什么風浪的小姑娘,先是被宋志昂那一聲爹弄傻了,后又被閔向榮對宋鴻洲的一頓打弄蒙了,終于反應過來,就聽到宋妍蘿要讓那姐弟來府邸,再想起剛剛她爹的求情,瞬時間整個人崩了,理智全無,只知道自己的東西要被搶走,直接開口就怒喝向了宋妍蘿,且口無遮攔,一嘴下去得罪了所有人。
“爹,我和弟弟卑賤,你別再為我們受苦了,我們不值得。”
從宋鴻洲回來一直不曾開口的宋香蓮這個時候突然說了這么一句,帶著滿臉的卑微、隱忍以及對宋鴻洲的心疼,那要哭卻又忍著的模樣,再加上懷里抱著的早已經哭花臉的宋志昂,
正有氣無處發的宋鴻洲一下子爆了,“宋香雪,你反了是不是誰給你的膽子來質疑我做的事他們卑賤,你又是什么”
宋鴻洲怵閔向榮,但對宋香雪那是絕對的威嚴。
而宋香雪還是第一次被一直疼愛自己的爹爹這般呵斥,頓時委屈極了,汪著淚眼看向閔向榮,閔向榮卻不做聲,頓時間宋香雪更委屈了。